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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谢采剧情说明 谢采是什么意思

更新时间:2021-10-19 15:24:40   |   编辑:气泡游戏网

谢采

年龄:

​门派地位:员峤长老,七枚之白相

故事正文:

“善恶一念,命途由己。”

谢采出身于陈郡谢氏一族,其先祖谢澹曾在隋文帝年间因政绩卓著,拜为柴桑侯。然王朝更迭,世事流转,及至唐初,陈郡谢氏已为一介布衣。但谢家仍以书香传家、出仕报国为训,虽每代皆有科举中第者,但未曾有人能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而谢采的父亲谢瑄亦是如此,他资质平庸,凭着勤苦做了一介长史。谢瑄自知终其己生,难求官场得意之时,便将光耀门楣的期望放在了唯一的儿子谢采身上。

谢瑄在任上,素以清廉为百姓称道,故而谢家虽在乡里间有贤德之名,但却非殷实之家。然谢瑄对于独子的教导却丝毫不敢马虎,自谢采五岁开蒙后,他便倾家中之财,聘请乡里名师大儒,授予谢采圣贤之道、百家之言。而小谢采也没辜负父亲的期待,他聪颖过人,夫子所授之内容,常有妙解,这也令谢瑄欣慰不已。教导谢采课业的夫子也时常赞他是个状元郎的好苗子。

但相比夫子摇头晃脑的讲授经史子集里了无趣味的内容,六岁的谢采,却在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中发现了新的天地。随着他一步步对阵法的钻研,竟渐渐的着迷于此。故而当寻常黄发垂髫小儿都在市井之间嬉戏玩乐之时,谢采却整日眉头深锁,拿着铜钱一边起卦,一边思索着人性之隐秘。

小孩子的大多比成人更加敏感、细腻,族中的孩子渐渐感觉到了谢采与他们之间的不同,认为他阴阳怪气是个颇为奇怪的家伙。他们像是在无形中达成共识一般,看到谢采过来便四散离开,不愿与他一同玩耍。起初谢采不解,还多番追问原因,可那些孩子们不愿同他说话,只是用看异类的眼神盯得他浑身不适,或是做着鬼脸,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谢采。几次三番后,谢采便只能独来独往,读书寻找乐趣。谢采读书甚多,平常又偏好谋略阵法之书,见人心诡谲险恶、算计奸诈,同族的孩子们亦对他冷颜相向,他只觉人性本恶。可平日家中长辈,对他无不周到,书中之理同身体力行所感受到的,多有不同,于是他整日都在思索,人心到底为何物,为何时而如和煦春风,时而又似凛冽寒冬,谢采深信,勘破人心之时,才能真正懂得阴阳之秘,懂得五行八卦中的至道。

谢采九岁时,谢瑄右迁往江南道任上,恰巧大唐三大风雅之地长歌门亦在江南道。杪春的千岛湖风景秀美,“风微起,波微生。弦亦发,酒亦倾”,风拂过竹林带来绿意,游鱼争相跃出水面,依偎着湖岸的荷花刚刚结苞,素白、姹紫、火红、碧玉都还在沉寂。此时正值长歌门下弃智书院招收门生,谢瑄听闻便携子谢采前去一试。但弃智书院之门生,多为各地之英才,故而试题也比寻常书院更加精巧、玄妙。谢采不忍拂父亲之意,以高分通过了弃智书院的考核,一篇即兴所作的《千岛赋》惊艳四座。九龄公得阅此文后,也抚须莞尔,继而亲自接见了小谢采,并表示愿收他入门。

谢采虽知晓父亲所愿,但还是选择婉拒了九龄公的美意。他言说自己志不在诗文,亦不在做官称相,而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他所求乃是天下大道,人间至密。长歌门中圣贤济济,多是济世救民之能人,工于诗文谋略,或是国事策论。而这些仅为父亲谢瑄所望,实非他谢采内心所求,他虽极慕弃智书院之名,但不合他心性,只能忍痛割舍。

这一番婉拒有礼有节,九龄公也未再强求,但临别之时,他却赠了一句话给谢采:“混沌生出阴阳,阴阳相生相克,本是一体,天下之密,不过尽在人心,天道即是人道。善恶一念间,你天生早慧,心智不稳,便欲探天道,小心莫要入了魔。”

谢采那时不解其昧,孰料半年后,父亲谢瑄为政敌陷害,被腰斩于闹市,阔刀落下后半个时辰方才咽气。母亲钱氏悲痛欲绝以至心疾复发,卒于父亲谢瑄灵前。一夕之间,谢采痛失双亲,而族人见谢瑄失势,避犹不及,皆似鸟兽般散去,仅剩尚且年幼的谢采孤零零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谢宅之中,望着父母灵位前升起的袅袅地祭香。

其实谢瑄虽为一介地方官,在任上却也是励精图治,下重拳整治江南沿海一带的私盐生意,可沿海的盐寇盘踞已久,私盐生意早就是一桩上下勾结,盘根错节的网络,此刻出了个搅局的谢瑄,怎会让他安生。盐寇们勾结谢瑄手下颇为信任的一名副手,许以富贵荣华,一起构陷了莫须有的罪名,说是谢瑄在任上收受贿赂,鱼肉百姓。谢瑄被亲近之人陷害,一时难以辩驳,而之前安乐公主等人买官卖官之举一度使朝堂乌烟瘴气,玄宗初登大宝,需要清理朝堂上的陋,接到密告后龙颜震怒,欲严惩谢瑄以儆效尤,下令将其腰斩。

谢采虽然年少,但心智较寻常的孩子却也成熟了许多。一向两袖清风、清廉为官的父亲又如何做得出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之事,谁又能看到,一任地方大吏,家中的被褥都已经浆洗的发白。此间的缘由,小谢采纵是猜测,也明了了七七八八,只不过是他心中善恶的天平开始倾斜,对人性的认知开始崩塌。

谢家有位长工名为陈九,年愈不惑,妻子早逝又膝下无子,谢瑄在世之时,念他孤苦,便时常照拂于他。这陈九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见谢瑄故去之后,谢宅门庭冷落,小少爷谢采孤苦无依,不禁感叹着世间人情凉薄。便帮着谢采将双亲下葬,言及若是小少爷不弃,便随老头子回海州老家,虽是没有锦衣玉食,但每天观潮涨潮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贵在安稳。若小少爷志在四方,待得年长些,考取功名,许能为老爷平反昭雪。

毕竟谢采仍是个舞勺之年的稚童,双亲亡故,族人四散,他也的确需要一个依靠。面前的陈九虽不通文墨、虽年老体弱,但贵在有一颗良善之心。谢采便决意从即日起,随陈九离开故园,尝试着去过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生活。

暮秋的江南风光旖旎,谢采却无心欣赏一二。他随陈九前往渡口,搭上了驶向海州的商船,踏上甲板那刻,谢采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轨迹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陈九看到了谢采眼底的忧虑,却只是以为是这些时日他心惊胆战所至,心下暗道“终究还只是个孩子!”。继而用他粗糙的手掌轻抚谢采的肩头,将谢采带去船舱安顿好,说道:“孩子,安心睡吧,等到了海州,就没事了。”然后掖了掖被角,将被子往上拉到谢采颌下,说要去找船员要些饮水吃食。

自从双亲亡故之后,谢采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他梦见了江南翠柳白栀间的家,门外池中的水鲜嫩得能戳出洞来。他梦见父亲在屋里批示公文,母亲在一旁红袖添茶,袅袅的香雾从兽炉里升腾起来。画面突然变得血红,锋利的阔刀将父亲斩成两截,母亲披头散发的倒在父亲的胸膛前,围观众人的哂笑声、戏谑声将梦与现实的边界撕开一道裂口,谢采惊坐起来,贴身的衣服全被冷汗濡湿,右手的食指微微颤抖着,他用左手去压,可颤抖不减反增。

还未从梦中平复过来,陈九突然冲进狭窄的舱室,慌乱地用屋子里的东西想堵住门。门外同时传来利器刺入血肉的独特的声音,这个声音谢采还记忆犹新。顷刻间三四个壮汉便闯进船舱,刀尖滴血。陈九突然跪倒在地,连声求饶道:“各位大爷们行行好吧,我们爷孙身无分文,是去海州讨生活的……”话音未落,银光闪闪的刀刃没入陈九的胸口,陈九艰难地想转过头看向谢采,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来,轰然倒下。

谢采行将就木地被海寇绑在桅杆上,船行了半日,有人过来解开绳索,押着他下了船,一路过木桥绳梯,最终被扔在柴房的干草上。

海岛的天气变幻莫测,上一刻还是艳阳当空,突然间就下起豆大的雨点。谢采使劲地缩进干草堆里,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当日逃出来的衣服。一路走来,谢采获知这儿叫鬼山岛,是个贼匪把持的小岛,靠打劫商路上的船只为生。岛上少有土地,多是赤红色的岩石,东面耸立着一座赤红色的石山,每每落日时分,石山在夕阳中便显出一派狰狞怪异之像,东海的百姓都说这座山下有通往阴间的黄泉路,叫它鬼山。久而久之,这儿便叫做鬼山岛。正经的商船从不愿从鬼山岛旁边过路,都觉得鬼山不祥。

父母和陈九惨死之状历历在目,谢采早就从书籍中读到人性险恶之处,如今亲历双亲含冤亡故,善心收留自己的长工更是因利益,被毫无瓜葛的人杀死。继而谢采更觉人性本恶,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他人的性命视为草芥。他因聪慧一向有些小孩儿的飘飘然,觉得周遭人愚钝蒙昧,不明至理。但如今身世颠沛,昔日唤做叔伯之人,构陷自己的父亲,世人为名为利,连昔日亲友亦可反目,素未谋面的人,更是可以为了几个铜板草菅人命。谢采的性子渐渐沉静,认定只有手中拥有力量,才能保全自己,旁人一概不可亲信。他要活下去,无论多艰难都要活下去,用智慧活下去,活着走到更高的地位,将自己的命握在手中,人之道就是人性本恶,人永远为利益而活,永远无法改变自己,也无法理解他人。

谢采成为了鬼山岛上的杂役,他年纪尚幼,便在伙房里帮忙。时光流转间,已近一年的生活磨砺使得他的心性变得更加沉稳。这一年来,他虽为杂役,但乖巧听话,几次鬼山岛的匪寇外出劫掠,亦带上谢采干活。谢采渐渐获知了整个东海海寇的情况,他从不逃跑,鬼山岛的海寇们也懒得再看管他,只要干完活儿,由得谢采做自己的事。

这日,谢采像往常一般在柴房砍柴,岛上的匪寇们出海去劫船,他用一直贴身带着的铜钱演练卜筮之术,口中念念有词:“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风地观,山地剥,火地晋,火天大有……”

正巧鬼山岛的岛主周贲在寨中巡查,巡到柴房时,听到柴房里有人声,像是经文口诀一类的东西,甚觉好奇,想着这鬼山岛里,竟然还有能识字断文之人,但周贲没惊动谢采,偷偷地看了谢采一会儿,便回正堂去了。

其实周贲此人,虽是草莽之首,却并非大字不识一个。周贲幼年家贫,只有一本父亲遗下的孙子兵法,他爱不释手,日日研究其中三昧。但他识字不多,其中很多句子都不通其意,更遑论关窍之处的意思,看得再多也是半懂不懂。后来遇上一个侠客,教了他几日功夫,周贲倒也聪慧,合着孙子兵法里的体悟,自己练了一套功夫出来。再后来虽落草为寇,还是不忘每日摩挲此书。

周贲见谢采瘦的皮包骨头,粗衣麻鞋,但眉梢眼角的神色不减,定然是书香世家的后生。晚间便叫了谢采来正堂,问起他家世来历,谢采只说家中经商,粗通文字术数,通商之时货船被劫,流落到鬼山岛上。周贲同他讨论孙子兵法,发现谢采对孙子兵法极是精通。他只知眼前稚子尚不及弱冠,却不知谢采自幼好阵法,兵阵法阵等一概来者不拒,孙子兵法更是早就读完的书。在谢采的点拨下,周贲平日里许多看不懂的关窍迎刃而解,二人更讨论了鬼山岛的地势和防卫,鬼山岛现有的工事和关隘是周贲所设,谢采点出现有工事的缺陷,建议周贲加强沙岸一面的守卫,又让卫兵们操练适合沙地作战的军阵,建造箭楼。

不几日后,鬼山岛因劫船同雷虎洞起了冲突,鬼山岛险胜雷虎洞。然雷虎洞的洞主吴天虎是“海龙会”四大长老眼前的红人,平日里也在东海作威作福,四处抢占资源。此番被拂了颜面不肯罢休,来攻鬼山岛。周贲得了谢采的指点,纵然雷虎洞人多势众,却没占到便宜。

东海上的纷争,比之中原从来不逊,无论是明面儿上的东海三世家之间的资源争夺,还是暗地里海寇们对商路和资源的争夺,都是群雄逐鹿,只看鹿死谁手。

东海岛屿林立,正派的有九岛四十二洞,海寇们亦有四岛二十八洞之多,诸岛洞皆以“海龙会”马首是瞻,掌管“海龙会”的四大长老分别称为:朱雀长老、玄武长老、青龙长老和白虎长老,“海龙会”甚少直接出面,但一旦出面,东海上的海寇们无不听令。据传,“海龙会”手中,掌控着数不清的东海宝藏。

东海之人,多是为躲避中原的战乱逃来东海,多年经营筹措,渐渐形成东海三大世家(康尹方)。但善恶从来相生,东海亦然,有世家大族,自然也有海寇海寇。起初双方为了明里暗里的龃龉,冲突不断,但海寇们其时是一盘散沙,节节败退。正当要被世家大族诛杀殆尽之时,有个叫康易雪的奇人站出来,传闻他本是三大世家之一康家的内房子孙,但不知为何沦落草寇。此人雄才大略,他四处游说联合东海上的海寇们团结一致,成为一个联盟抗敌。经过康易雪的奔走经营,“海龙会”成立,成为足以对抗三大世家的势力。最终,双方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斗,死伤惨重,传说被作为战场的那方小岛直至今日还是荒无人烟。

此一役后,双方均元气大伤,三大世家同海龙会对坐而谈,定下了各自占着各自的岛屿和资源,互不干涉、互不侵犯的规矩。此后,“海龙会”在康易雪的领导下厉兵秣马、开辟荒岛整合资源,日渐壮大,最终成为把控整个东海海寇势力的组织。

康易雪年岁渐长,为防自己死后,海龙会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亦为了牵制海龙会中纷繁复杂的各方势力,他将海龙会的掌管权一分为四,设立四大长老各管重要的一部分,亲自选了四位心地磊落的亲信托付,并建立了完善的长老更替制度。

康易雪在海寇中威信颇高,当他日薄西山之际,曾有海寇提议寻找传说中东海流传多年的长生果,此事未果康易雪便与世长辞。此后,三大世家和海龙会各自经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及至如今,海龙会在东海势力早已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如同东海三家一般悠久而神秘,碍于声势如此,无论是新建的匪寨或是散匪游寇,都得卖海龙会的面子。

经与雷虎洞一役后,周贲大喜,鬼山岛一向没有军师,他索性让谢采当了军师,视其为莫逆兄弟,平日里同桌而食,同室而读,周贲常向谢采请教学问,谢采亦跟着周贲学些防身的功夫。虽然谢采一介稚龄,但雷虎洞卷土重来的几次攻击中,都靠他的谋算为鬼山岛化险为夷,这些落草为寇的人,虽然粗野,但却极服有才能之人,寨子中对谢采的敌意和质疑,渐渐少了许多。

海寇有海寇的规矩,平静而繁荣的海路上的船只,多被如雷虎洞这般的人数众多的大匪寨瓜分,像鬼山岛这种小岛,只能富贵险中求,劫掠平日极少人会走船的惊险水路上的船只,收益一般极少。但依靠谢采的智谋,鬼山岛好几次奇袭大商船而归,寨中之人,渐渐都臣服于他。谢采又能言善辩,长于收拢人心,不过三年间,谢采已经成为鬼山岛实质上的二把手。

但当年的流离早已让谢采心性大变,他本出身于清白之家,更是不愿将一生埋没在匪寇生涯之中。开元九年(公元721年),谢采携手下亲信反叛,杀了鬼山岛岛主周贲,自立为岛主。坐稳岛主之位后,谢采开始扩展他的版图,一一吞并海路上的小型岛洞及资源。他将多年来读的兵法、军阵、星象之术,全部融会贯通,用在实战中,连战连胜,一举将周边不少小岛纳入麾下。他还将鬼山岛中的草莽集聚起来,以训兵之法训练,制定严格的赏罚制度,或抢掠或交易精铁矿石和神兵,武装鬼山岛的匪寇。久而久之,鬼山岛再也不是一帮草莽组成的乌合之众,成为了一只力量非凡的军队。

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末,凛冬的寒风呼啸而过,也未能减弱鬼山岛众人的士气。月前,鬼山岛探听到消息,素有龃龉的雷虎洞已然不能坐看鬼山岛的势力日渐扩大,联合了平日交好的日月岛和蚩尤洞,打算联手给鬼山岛痛击。谢采得知情报后,第一时间安排人手加固工事,另一厢,让精锐兵力准备大量出海船只,有头目不解,问道:“我们是防守,为何要分出人手准备出海的船只,该好好加固工事,训练兵形才是。”谢采抬头望了望夜空,胸有成竹道:“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叫大家照着我的吩咐做。”众人虽然都疑惑不解,但往日的战斗里谢采智计频出,便也都心无旁骛的相信他。

终于,腊月初三,宜出行。清晨海雾还未散,谢采同大部精锐上船出海,前往雷虎洞周围潜伏,仅留了极少的人手在鬼山岛上。一直到午时,吴天虎才带着雷虎洞的船只气势汹汹的出海,雷虎洞的精兵刚走,鬼山岛的精锐便偷袭了雷虎洞,迅速控制整个岛屿。谢采站在岛上的至高点,如今他已不是那个初来鬼山岛,满身污渍,粗衣赤足的垂髫少年,渐渐长开的眉眼间多了儒雅,多了成熟,更多了一些狠厉和冷静。身旁的二把手邹榆却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岛主,若是吴天虎他们察觉后院着了火,返回来怎么办,咱们岛上那点人手,可扛不了太久。”

“回来?他们怕是回不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岛主的意思是,那边要介入了?怎么会这么巧,在同一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再等一个时辰,便有答案。”

后来,那天从鬼山岛死里逃生的人都说,谢采的谋算简直如有神助。鬼山岛的大队人马刚离开,侠客岛的人便到了,他们个个武艺高强,领头的一个女人,更是剑术如神,一人可抵千军。他们或打或逃,仍然死伤惨重,只有几个人上了小船。正要逃命时,看见雷虎洞、日月岛、蚩尤洞的战船从还未完全散去的海雾里驶向鬼山岛。

纵然集雷虎洞,日月岛,蚩尤洞三岛之力,终究还是在侠客岛众人面前败下阵,三岛岛主均被侠客岛擒获,匪寇们或被杀,或溃逃,一败涂地。侠客岛这几年已经崛起成为东海三大世家外的砥柱势力,岛主方乾本人更是东海百世难出的奇男子。鬼山岛这几年看似蠢蠢欲动、野心不小,此番前来意欲打击鬼山岛,孰料却遭遇了三岛的兵力,虽说匪寇们未占上风,但此时再前去打击鬼山岛众人颇有风险,索性带着俘虏打道回府。

谢采听完回报,并不似旁人一般欢喜雀跃,他一向思虑甚多,如今听闻侠客岛中人,武艺高强如斯,鬼山岛几年间势力便发展到如此地步,又恰逢方乾意欲整治东海寇寇盛行之风,日后定与侠客岛有一战,得细细思索对策才是。但眼下紧要的是,谢采如今的势力已经让东海海寇们震惊,亦引起了海龙会的注意,经此一役,不少一向持中立态度的小匪寨纷纷投靠谢采。

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初时,东海所有匪寨均接到海龙会所发“搅海令”,令其搜寻领地内所有墓穴山洞,若有线索,立即回报给海龙会。一时之间,东海寇寨无论情愿与否,都纷纷遵令搜寻。

原来,从康易雪同三大世家划分东海资源后,海寇拥有了稳定的岛屿和资源,不少海寇开始垦荒耕织,有了稳定的收入,任谁也不愿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几代之后,多成了普通的农户。而海龙会最初便由众多匪寨联合而成,起初有共同的敌人时,大家同仇敌忾,而鸣金收兵后,内部的龃龉渐渐显露。近年来控制的岛洞上资源也愈来愈少,至唐初年间,海龙会势力早已大不如前,若三大世家再度联手,海龙会根本无力抗衡。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东海寇寇间还留着声名威势罢了。

方乾建立侠客岛后,更是有意打击东海上的海寇势力,首当其冲的便是“海龙会”。方乾更派出侠客岛中人,清剿了不少小型匪寨。方乾乃是东海十年来首屈一指的奇男子,四大长老自忖以海龙会当下手中的兵力和武器,难与侠客岛为敌。但天无绝人之路,一年前,海龙会得到一条神秘的消息——东海上有前隋汉王杨谅留下的复国宝藏,其中复国之资,复国之兵,不计其数。若能得到宝藏,莫说侠客岛,便是三大世家联手,亦不足为惧。

海龙会当即发出搅海令,令东海上各个匪寨详查此事。渐渐有了眉目,但线索中隐约指出,若寻宝藏,必先寻龙脉,寻龙脉则需要一名对奇门遁甲、观星卜算颇为精通之人,此事原本一直由本代四位长老中唯一出身尹家,对易学卜筮颇有涉猎的朱雀长老负责,但半年前,朱雀长老却神秘殒命。

一年来海龙会为搜寻宝藏,遍费周章,但成效甚微,人心已然不稳,更有大匪寨带头反对将人力物资浪费在不切实际的搜寻上。若是传出有重要作用的朱雀长老殒命的消息,海龙会必会掀起惊涛骇浪,于是三位长老决计对朱雀长老秘不发丧,暗中寻找能够接替朱雀长老之人,正当此时,鬼山岛的谢采渐渐浮现在三位长老眼前。

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初,海龙会邀谢采密谈,以前往侠客岛卧底一年为条件,将朱雀长老之位许予谢采。

谢采探知蓬莱医宗宗主,亦为东海神医的温蘅和侠客岛有些关联,便假做难民的身份,更将一腿打折,以此求得在东海游历行医的温蘅为他医治,又言称自己父母双亡、屋舍亦被贼人所害,拜求温蘅将他收入门中做个小厮便可。温蘅医者仁心,见谢采聪慧,又能识字断句,便应允了他之请求,命其跟随左右,平日做些整理药材、抄录医经这等杂事。

这温蘅乃是方乾手下七枚之一,自方乾从中原回归东海,建立侠客岛后,温蘅虽贵为蓬莱四宗之医宗宗主,但也时常前往侠客岛居住。蓬莱门下亦知晓她与方乾之间的关系,倒也对此并无异议。于是谢采便跟着温蘅来到了侠客岛。

这日,温蘅唤他拿上药箱,在岛上东拐西拐、穿花拂柳,来到一个隐秘的渡口。此处靠近姜家所居之天水轩,乍一看虽无奇特之处,但谢采的目光却被此处停泊的一艘华美大船所吸引。他到侠客岛亦有月余,因身兼使命,平日里便特意留心观察侠客岛的地形,但从不知道还有这等地方。

待进到船上,才发现那宽阔的甲板之上竟然遍植着嫣红的蔷薇,像一片红色的海,微风吹拂间层层泛起波浪。船舱内的装饰颇具异域风情,构造细致精巧,不显山露水间,大家之气彰显。最令人惊叹的,当是船舱四壁自甲板一直通到船顶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书籍和简牍,粗略估算绝不逊于任何一座藏书楼。这不禁使谢采对船的主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吱哑哑”的声音传来,一个少女催动着轮椅从后舱驶出,欢喜地朝温蘅行来,声音清脆:“温姐姐,我好想你呀。”谢采不敢抬头,余光里瞥到少女鹅黄色的裙角,听着少女娇俏清脆的莺语,心中久久未曾泛起的温柔再度油然而生。

“阿采,把药给我。”温蘅的声音让谢采回神。

“原来你叫阿采,这个字倒不俗,你干嘛老低着头?”少女兴致勃勃地追问道,谢采慌忙抬头,对上少女褐色的眸子。霎时惊艳造物之灵秀,她的容颜颇有西域风情,却不似胡姬那般纯粹的热烈奔放,恰好用如水的眼眸和流畅的下颌将风情收敛,增添一抹纯真含蓄,细长的柳叶眉是东方的神秘,高耸的鼻尖却带着异域的豪迈。谢采惊诧于少女的美貌,却又突然感到世事无奈悲哀,如此美丽的少女,却被禁锢在这一方轮椅上,顿时颇有珠玉蒙尘、美人迟暮、英雄末年之感。

回问心居的路上,温蘅讲起船上的少女,谢采方知她叫姜鱼,虽然天生残疾,但却并非自怨自艾的寻常女子。也是饱读诗书、聪慧过人的能人。温蘅喜爱又心疼这个玲珑的小姑娘,一心想治好姜鱼的双腿,近日她又钻研出一个方子。温蘅嘱咐谢采每日去给姜鱼送药,方子要连吃两月才知效果如何。

姜鱼平日在船上亦无趣,如今有人日日来寻她,正是聊天的好机会,一来二去,两人熟稔不少。姜鱼看出谢采爱书,常盯着船舱里的书架目不转睛,便留他在船上随意看书,也可将书借去,但定要妥善保管、按时交还。谢采如获至宝,常常送药送着送着就是一日的辰光。二人时而讨论书中内容,或坐而论道、谈论时事。二人行事风格迥异,观点常常不同,谢采过分杀伐决断,而姜鱼则心性单纯,思考事情颇为理想,也常常不欢而散,但又深为对方所吸引,往往前日还在激烈的争吵,次日又能并肩坐在船头观星。

不谙世事的单纯和饱读诗书的聪慧原本矛盾,在姜鱼身上却融合的相得益彰,谢采自幼思索人性,颠沛流离让他一度在心中将人性贬入深渊,他只觉人性本恶,甚至不如家犬的忠诚。但遇到姜鱼,心中筑起的高墙日渐崩塌,人性的光芒再度闪烁。

情爱一事,生于天地,发乎自然,向来难以言说,文人骚客费尽笔墨,也只着其象,不着其意。谢采愈了解姜鱼,便愈心动,她只不过安静的坐在那里,身上的光芒便已难掩。睿智和单纯、坚韧和柔软在她的身上和谐共生,但谢采想接近,又想躲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决不允许他像普通人那般自由。

两月来,谢采沉浸在难以名状的喜悦和兴奋中,直至又到了十五向海龙会回报之时,他每两月便会趁十五定期出岛采购药草,也是通过海龙会联络的良机。往常他未觉不妥,但近一月来,他重新开始思索很多事情,当海寇使他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变成如今一岛之主,但他谢采的一生,注定只能做个海寇吗?他在不断地拷问着自己。

海龙会的使者传递了三位长老的不满,言辞之间满是威胁,谢采心不在焉地应和,转身回到侠客岛,便急急拿了药准备送给姜鱼,想起昨日二人才将《连山易》研究一半。谁知方出问心居,一个他曾日夜思索但从未想过会如何见面的人出现在眼前——方乾。

方乾朗朗开口道:“我欲请谢公子一叙,不知可愿赏光?”

谢采本以为方乾会对他施以严厉的惩戒,谁知只是带他到了间精巧典雅的院落,好吃好喝地让他住了三日后,方乾才端着围棋盘堪堪出现,却言之要与谢采手谈。

围棋之法,法于用兵,三尺之局亦是战斗之场。谢采本就颇好此道,自认不会输给方乾。但第一番弈棋,便成平局,谢采盯着棋局中的舞剑劫不动神色,但微微颤抖的右手食指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惧、疑惑和愠怒。他五岁开蒙便学棋,十岁上下时,夫子们都已胜不过他,再与人手谈更是连战连胜,从未出现过舞剑劫的局面。

第二日方乾又来寻谢采下棋,谢采起手便刁钻无比,步步都咄咄逼人,几手飞攻和飞压已将外势构好,孰料紧要关头,方乾利用劫争扭转局面,硬生生凭借一个缓气劫成活,这一局,谢采依旧败了。

第三日,平局。

第四日,谢采胜。

第五日,谢采败。

四十九日来,方乾每日都来同他手谈一局便离开,两人除开棋局的谈论,再无话说。谢采赢少输多,起初的傲慢渐成服气,最后则是难以明说的钦佩。谢采亦不再追求局面上的输赢,屡次手谈中,他终于领悟自己的失败并非输在技巧或手法,而是格局,落子时,不再一味求赢,而是纵览全局,思索对方的棋招,直到将全局看的通透,心中更为明澈,谢采深觉自己月余间对战势、谋攻、布阵的领悟,远超之前数年。

第四十九日,方乾布下烂柯谱,请谢采破局。不消一日,谢采便解开了烂柯谱。这日,恰是谢采应当前往沧海集向海龙会回报之日,破开烂柯谱后,方乾说了连日来第一句除却弈棋外的话,还让谢采如常前往沧海集回报。

谢采心中震动,并非不解方乾之意,而是惊叹方乾竟然真的敢赌自己不会跟随海龙会之人逃走。此等气魄和自信,足以折服天下英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相比海龙会,或许方乾才是日后东海上各方势力的执耳之人。

两个时辰后,谢采回到别院之中,方乾一如他离开时坐在棋桌前,仿佛一动未动。谢采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方乾才仿若从方外之境归来,平静的眼神中有不易察觉的欣喜。

“你早就料准我会回来吧。”谢采拿起桌上早已冷掉的茶,润了润嗓。

“以前的我定有万分的把握,但如今我已知天外有天,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所以可不敢下万分的把握。”

“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算来我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

方乾亦拿起桌上的冷茶,浅酌一口,“我未曾发觉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是陈郡谢氏的谢采。”原来,方乾当年前往中原游历时,曾前往长歌门游历,与九龄公相谈甚欢。九龄公将方乾引为良友,拿出《千岛赋》向方乾讲起一段往事,而往事之中所涉之人便是谢采。

谢瑄为官清廉,于江南道上下颇有美名,一时间却被构陷含冤而亡。此事发生于长歌门左近,九龄公听闻后,也曾命天道轩派人调查原委,同时探寻谢瑄独子谢采的下落,但无人料想到他会流落东海寇寨,多年无讯。

方乾临行前,九龄公念及方乾足遍九州四海,便嘱托他道:“谢采这孩子乃是璞玉之姿,只是聪慧之人多思,他自幼便喜思虑人性,又少年逢人事变迁,恐会心性大变,你日后若有缘见到他,定要帮他一把。”

谢采从未想过,时隔多年,当年仅几面之缘的九龄公,竟对他牵挂至此。他似乎又陷入幼年常常思虑的那个问题中,但在侠客岛这数月来,心中顽固的坚冰实在融化,温蘅的谆谆教导、姜鱼的倾盖如故、方乾的相见恨晚,如今更有九龄公的深情厚谊,难道是自己错了?难道正如方乾所说,世事从来无常,人心从来难测,天机难窥,更难言明。若是自己没错,这今后的东海又该是何种局面?

谢采一夜未眠,又独坐崖边观海三日。第四日,他找到方乾,将海龙会欲选他继任朱雀长老一事言明,但并未细说汉王宝藏,但谢采不知,他此番因野心而刻意隐瞒,日后却生出了波澜,此事乃是后话。他痛陈前事,欲投入方乾麾下,得成大业,以告先祖。

方乾一则欣赏谢采之才,二则曾与九龄公有约,便依言收谢采为七枚之一,但为保隐秘,除去方乾和七枚内部,暂不公布谢采七枚之身份,而谢采卧底的身份更是只有方乾一人知晓。方乾嘱咐谢采继续如往常般在侠客岛卧底,日后回到海龙会,接替朱雀长老之位。

谢采成为七枚后,方知原来小船上的神秘女子亦是七枚之一,二人以七枚身份相见自是欢喜,可姜鱼心中却生出了疑问。女性的敏锐让姜鱼隐约觉得谢采身上有许多秘密,而谢采因与方乾有约,纵然对姜鱼颇为心动,亦无法对她言明一切。

二人的感情在各自的别扭心思中毫无进展,谢采带着方乾提供的足够情报,依约返回海龙会接任朱雀长老。鬼山岛在他离开的一年里,在谢采亲自培植的副手邹榆手中亦是有声有色,方乾通过谢采掌握海龙会的一举一动。但谢采心中仍然藏着深深的野心。

谢采回到海龙会后,除却极为重要的会议,一般平素不会出现在侠客岛,但他心中牵念姜鱼,常偷偷前往不系舟探望姜鱼。

有时候,谢采的心底会疯狂的生出一种希望,他愿方乾早日清剿东海的匪寇势力,瓦解海龙会,让他结束自己的卧底生涯,彻底地以正大光明的身份站在姜鱼面前。但当这种念头如野草般生长起来时,却又被他按在心头,海龙会又何尝不是他能位列七枚之一的资本呢?

另一厢,谢采日渐诡秘的行踪却引起姜鱼的疑心,姜鱼派观潮殿查探谢采的身份,观潮殿交上的情报让她如坠冰窟,谢采竟然是鬼山岛匪寨的岛主。

姜鱼不明其中关节,但此事关谢采,姜鱼思虑谢采之才学,不似会自愿成为海寇之人,其中或有隐情,欲让观潮殿继续深察,但方乾阻止她继续调查此事,只说让她相信谢采便是。

天宝二年(公元743年),蓬莱门主方艺被不明之人暗害,陷入疯癫之状。蓬莱门下震动,四宗宗主商议决策,欲请苍天君方乾回归蓬莱,代任门主之责,统御大局,继而调查方艺被害之事。康尹两家虽对苍天君方乾代理蓬莱门主略有不满,但方乾亦说服了两家家主。

方乾之名虽响彻东海数十余年,然初掌蓬莱之事,亦需要有年轻得力之人辅佐,方乾此时想召回之人,便是年仅而立,沉稳持重的谢采。

而此时谢采在海龙会之中已经站稳了脚跟,麾下除却鬼山岛外,另掌控了二十八洞中的十洞,他的权利与地位提升之快,也令海龙会中地位如日中天的青龙长老黄穆为之忌惮。谢采深知潜龙于渊,当徐徐图之的道理。就在此时,他告诉海龙会中诸位长老,他经过数年海上的探寻调查,和他根据星象、海图的演算推敲,发现前朝宝藏的线索,似乎就在东海之上的玄牝海中。

但此地也是东海上最为神秘诡异的之地,这玄牝海常年被海雾笼罩,更有出没不定的海底漩涡,海域中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惊涛巨浪倏而便至,尚无些许规律可偱。别说海寇,就连三大世家的精锐弟子扬帆进入,皆是有去无回。而谢采却在三位长老面前表现的成竹在胸,他笃信自己于奇门遁甲、八卦演算上的能力,表示愿意带领部分麾下侍从,远航前往此地,为海龙会崛起之大业,行常人不敢为之事。

三位长老虽嘴上劝导着,谢采年轻有为,莫要行此冒进之事,这玄牝海诡谲之处,东海之上人尽皆知,此番前去凶多吉少,还要多番思量为好。这些话虽说的冠冕堂皇、漂亮至极,但却没有丝毫实际阻拦谢采之行为,青龙长老黄穆心中更是暗喜,玄牝海之行,谢采无异于是自取灭亡,他更是乐得兵不血刃的除掉这个未来可能成为心腹之患的人。

其实此番说辞,不过是谢采与方乾早先便商议好的计策。他们所行的正是金蝉脱壳之计。谢采航入玄牝海的海寇船上,皆是由蓬莱弟子所扮的鬼山岛海寇,待得船将将驶入玄牝海域,被浓雾掩盖住船影,便立马调转舵头,其实玄牝海域外海有一条隐秘的海流,与蓬莱之外的墟海联通,谢采等人便可凭借着海流之势,不费吹灰之力的驶回蓬莱。

蓬莱门中,自门主之下,除却法、墨、道、医四宗宗主之外,另设有岱舆与员峤两位长老之位。岱舆长老历代出自四宗宗主之中,乃是德高望重之辈,统管蓬莱门下祭祀、外交等重大事宜。而历代员峤长老,皆为门主之亲卫,乃是门主之左膀右臂,主要协助门主处理门中大小事务。而此番谢采秘密回归蓬莱,便是以门主方乾座下七枚之身份,接任员峤长老一位。谢采聪颖过人又经多年磨砺,更身兼沉稳持重、圆滑变通之秉性,在员峤长老一任上渐渐颇得蓬莱门下认可,并且帮助方乾解决了诸多门中棘手之事,这乃是后话。

但如今谢采在蓬莱身居高位,这世上亦无不透风的墙,既然堵不住,如何让海龙会不怀疑到自己头上,谢采也一直在心中思量此事。

内容整理来源:JX3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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