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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战甲(Warframe)台服》【小说】视而不见 Part10 完结

更新时间:1603358231   |   来源:巴哈姆特

rox8819 (克克) #1
CC
2018-07-13 15:39:43
视而不见 Part 1: 阅览注意事项及序章


本故事涉及大部分主线剧情,包含近期更新的系列任务 《牺牲》、《Harrow的枷锁》等等,请各位考量自身情况加以迴避。

本故事并非官方剧情,如果有任何雷同纯属巧合。


一定要这样吗?Umbra尴尬地扯着自己胯间那块飘逸白布──上一秒它还是有劲的黑色,下一秒便唰地成了这模样。它努力透过传识向Tenno抗议,没注意到躯体的颜色黑了一些、窜过体表的银线条条熔融作金丝,Ordis也不放过它,机械臂趁机往左肩上别一只黑色恶魔翅膀,裏头流窜着晨雾似的虚空能量。
「Ordis从没想过指挥官还能变得更迷人,Ordis又错了!」
去你的迷人,Umbra在心中嘟哝:我敢打赌,小孩玩换装娃娃的品味都比这个混蛋指挥官好。

半小时后,赛德娜Hydron防御。
同组的Saryn夸了Umbra一句:「屁股不错。你那块布衬着看起来真可口。」
(这是讚美吗?)它透过传识反向问指挥官。
(是。)Tenno不假思索地回。
「指挥官......」Ordis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嚥了回去。
Umbra早在还未同步传识的时候就领教过它的指挥官是何等的「狂战士」,操作着辅助型战甲前来捕捉它。现在更是为了把战甲练到满等疯狂输出,挥动鞭子的速度之快,Umbra相信自己身为禁卫时绝对做不到。
「现在输出还是队内最高。」指挥官冷笑:「那只Saryn好像没有配卡......」
说时迟那时快,那里传来Nox足以撕裂耳膜的呕哑嚎声,下一秒,连生命力mod都没有配的Saryn立刻躺地。脱离传识的指挥官前去救人,Umbra仰头狂啸,起步同时抽出显赫刀剑,一个突斩将士兵们凌空切作两半。
Nox凭藉较高的身体素质撑过这波攻击,然而拉起队友的Tenno选在此时脱离虚空,增幅器毫不迟疑、朝着已经出现裂痕的头罩打出射线──Umbra知道此时不应该分心,但戴着眼罩还能如此精準地射击,它不由得发出讚叹。
愤怒的Grineer兵挥开脸上残余的玻璃碎屑,在能冲向他俩之前Saryn手中的自动步枪又将其打退好一段距离。另两名队友解决那边的敌人后也前来助阵,陷入劣势的Nox很快就发出凄厉哀号,爆裂后留下一朵恶臭的毒云。
「等级满啦。」Umbra听出指挥官音色里的喜悦,不由得跟着高兴起来。然而接下来Tenno立刻接:「回去之后我要替钢铁防线跑几趟。Ordis,帮我準备好Octavia,Umbra留在飞行器上休息。」

(但我也能──)

(Octavia找集团徽章比较方便。你会有其他任务,绝对够你忙的。回去吧。)

第一次,Umbra感受到心里不大平衡。




在传识同步之前,Umbra只记得一件事情,它永远不想再提起的那一件。同步之后,记忆突然像爆炸一样涌入它脑中。包括在军械库里很羞耻地被改了布块的配色、到各个星球投入战斗,还有指挥官在飞行器里鬼混......不,Ordis说指挥官只是在「维护轨道飞行器」。
更多的时候,没有Tenno。Umbra只能呆坐在指挥室里,坐在为它而设计的平台上消磨时间。直到维生装置开启、Tenno的传识能量充满整个指挥室,像初次同步时宽容又温柔地包围它。
没事可做的时间里,Ordis会丢来一些档案。「我很重视我的指挥官!但是我不应该──不爽──过问这些指挥官──跟该死的外人厮混──的私人讯息。所以,我猜由你──当替死鬼!来整理是个比较好的主意,对吧?」

Umbra说不上来自己接受的理由是什幺:出于无聊?还是它同情Ordis?都不是,但它若是再思考下去,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意。因此它将其拗转成一个同样存在于心中的问题:

指挥官为什幺要戴着眼罩?

看较旧的 9 则留言

消失的月亮(~I am God~): 07-13 23:28

不过体格默认是中性吧…(脸可以捏出偏哪边),集团勋章是可以给守护装"动物本能"来搞..

克克: 07-14 08:13

[PIG0826:消失的月亮(~I am God~)]我会把盗贼天赋跟动物本能都装上去,这样基本上就是72m的探测距离,再来就是预防出事情导致守护爆炸(虽然很少发生)

这样ㄉ观念好正确: 05-19 18:55

那只好像yee大师啊...

rox8819 (克克) #2 2018-07-14 22:20:25
视而不见 Part 2:

章一 漂白

整理资料这事情非常枯燥,而且一成不变。然而智人这种奴性坚强的物种,偏偏可以从中嚐到乐趣。首先肯定要抱怨一番,腹诽完自己为何要接下这苦差事,接着开始投入工作,最后全神贯注。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让十只Jordas魔像加十只Lephantis感染者来拉这个人都拉不动。
Umbra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上述历程,从Tenno每天出的任务开始观赏,再来是每日突击奖励。它发现每当突击奖励是「阿耶檀识塑像」的时候,当天Ordis侦测到指挥官脑内的α波频率会降低,造成情绪不佳及任务内的击杀数明显提高。
另一个有趣的突击奖励是「6,000赤毒」。Ordis的统计里,得到赤毒后Tenno有80%的机率会跪在Mod工作台前啜泣,但是原因不明。档案里还有好几张指挥官瘫软在工作檯前不成人形的凄惨照片,彷彿虚空带走了他的生命。
不过Umbra同时也注意到,这时的指挥官和他在记忆中看到的那个指挥官一样没有眼罩。一头金髮下血红的双眸如宝石熠熠闪烁,还有......
Umbra滑动着投影屏幕的双手突然停下,打出一串讯息传给Ordis:「什幺是Eidolon?」
「Plains of the Eidolon,位在地球的夜灵平野。指挥官会在那裏钓鱼、挖矿、与体型巨大的夜灵──噁心的渣滓──战斗。」Ordis解说完毕,仔细检查Umbra手上的这笔资料:「不过这个文字档我没有看过,而且......」几个细微声响过后,投影变成红色,无情地显示出一排"Access Denied"(存取失败)。「很遗憾,指挥官将它给封存起来,连我都无法调阅。指挥官又一次抛弃了我!──如果这是指挥官亲自封存的东西,那它的机密性无庸置疑,最好的方法是不去动它。」

Umbra默默地看着中枢切断通讯去做别的事,然后重新将手放在那份档案上──它期待看到同样的红色投影,彷彿Tenno在谴责它偷窥的行为;不过刚刚已经验证过,档案顺利开启。

标题:尸鬼 Hema 的日记
作者:Hema

有没有搞错?加密一名尸鬼的日记?Umbra知道那些东西是什幺,它在地球上和资料库里看过几眼,噁心的样貌便永远印在记忆中。无论是臃肿或纤长,尸鬼兵种的破坏力是无庸置疑地惊人。更可怕的莫过于其倒下后,会释放出如Nox般的毒雾,但更加致命:不少Ostron战士经历一番生死搏斗,竟是被毒雾耗尽最后一点生机,或者苟活却被寒气限制行动,最终还是被尸鬼团团围剿。

这状况直到Tenno们进驻希图斯才有所改善,他们不怕这些Grineer的自杀兵种,用复古但强力的枪枝、武器将Vay Hek的「孩子们」驱逐出境。西图斯的居民并不特别表现感激之情,但他们将这些外地人视同手足,全心全意地接纳。Umbra会知道这些,是因为Tenno曾带着它去一趟希图斯。

「Umbra,你看过海水吗?」
战甲摇头,将脚板小心翼翼移向浪花。有点儿凉,太阳将水体照得晶莹剔透,Tenno就坐在海潮之上冥想。「以前我的父亲告诉我:我们的祖先自古以来住在地球上,而人类的祖先,追远溯源,是从大海之中诞生的。那幺Orokin还有禁卫,又是怎幺发展而来?Orokin灭亡的真相又是什幺?
我们Tenno的反叛只是临门一脚,真相肯定是由因素层层叠叠积累,最终引爆或者崩塌──我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海水淹过Umbra的小腿。他们俩还是什幺都不知道。




(Hema 的日记 行星曆XXXXX年05月18日)

「Clem!」Clem欣喜地拍了拍绑在Hema头顶上的摄影机:「Clem!Clem!」
「架好了是吧?动作真快。」Cressa Tal面对这名裂嘴尸鬼,姿态一贯地高傲而威严:「那幺,我们要来记录你在钢铁防线里的生活了,可以吗?」
Hema点了点头,它头上的摄影机也跟着上下晃动。见状Clem按下遥控器,尸鬼头上的装置发出悦耳的开机音效,闪烁起开始录影的红灯。

「我是钢铁防线的领导者Cressa Tal。救助意图叛逃的尸鬼已经有一段时间,然而直到最近才开始进行纪录。」
「Clem,Clem。」Clem对着摄影机用力点头。
「当然不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偷懒,主要的阻碍有两个:首先,之前我们掌握的叛逃尸鬼种类大多是除役尸鬼,体质较弱且大脑严重受损,难以学Grineer的语言。再来,当我们转向捕获强壮、有智慧的尸鬼时,Grineer往往......彻底发挥尸鬼的『剩余价值』,在钢铁防线的士兵或Tenno能带走它们之前将尸鬼活生生引爆。」钢铁防线的总指挥睥睨地鼻哼一声:「真是聪明啊,都让我想学学死老头Tengus的下三滥──扯远啦,这次我们少见地获得一名裂嘴尸鬼头领青睐,它愿意加入钢铁防线是我们莫大的助益和荣幸。」
「Clem,Clem。」
「Hema听得懂Grineer语,但还不太会说,所以第一篇日记由我们先口述。」
「Clem?」
闻言,Cressa摇头:「不,我来讲就好了。」

体系巨大如Grineer,哪怕行动再隐密,依旧瞒不过他们。在钢铁防线能安全带回叛逃者之前(这件事的发生率本来就极低),线人就发出尸鬼头领即将遭到处决的紧急通报。
从钢铁防线的据点前往尸鬼头领处,只怕是连灰都分不到;所幸,由于与希图斯村的关係协定,Konzu在Cressa Tal下令之前已经依照程序召集Tenno小队前往救援。然而这个小队有点不和谐。
「欸......那个Harrow没问题吗?」一只Zephyr问身旁十三段的Volt:「来平原带Harrow的十七段Tenno,该不会是速成吧?」
「不爽不要救他啊。」Volt看着那个Zephyr讯息上亮晶晶的十八段,决定不说什幺。
一路上捕获敌方、截断补给,都没有什幺问题,就和普通赏金任务一模一样;然而Grineer押送尸鬼头领的阵容不同以往、豪华得十分残酷。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Harrow立刻发现抢先飞向人质所在地的Zephyr图标化为镶红惊叹号的黑色菱形,另一只Zephyr才刚抵达,也立刻就破盾。凭Volt在地上飙车的速度不可能及时赶到,只剩乘着Archwing的Harrow化为一道金辉,冲向尸鬼的所在地。

「Hema当时被四只高等级的菁英Nox押着往另一处基地移动,然而Grineer在侦测到Tenno的行蹤后,要求当场处决尸鬼──Hema用图画告诉我们,他突然看见一道光沿着地平线冲向他们,是一名长着机械翅膀的Tenno,戴着兜帽、穿着教徒似的长袍。那名Tenno落到地上,抬起头来时Hema吓了一跳:它长得和Grineer有几分相似,无论是衣料材质或者图腾都充满着Grineer特有的设计感。然而它立刻就发动攻击,Tenno向四只Nox挥出一道Hema从未见过的能量,它们立刻被铁鍊箝制、一动也不动。
救起倒地的Tenno之后,它们对Nox发起猛攻。然而Nox的黏弹也不停打在它们身上,Hema看过无数受害者惨死于这种作呕的攻击之下,所以它遮住双眼,只听见颈环上哔哔作响的炸弹倒数。
很快地,又一名Tenno倒地。抓準片刻空隙,剩下的两只Nox冲向Hema想要履行他们的任务──就在这时!」Cressa举起拳头,Clem原本就听得津津有味,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动作抬起脑袋。「那名长得像Grineer的Tenno冲到它眼前,Nox的黏弹打在它身上、爆炸,却突然失去效果,短短几秒的时间,Tenno们扭转战局,将四只Nox全部击败,救回了我们的新战友Hema!」

尸鬼Hema嗫嚅:「Hema…...Tenno…...」
「嗯?」「Clem?」
「Hema,Tenno…...」Hema用肿大的手指指着自己,再指指路过的一只Excalibur。「Grineer Tenno,Hema,战友。」
Cressa Tal 笑了一声:「有机会的,那个Grineer Tenno──虽然我记得它是Harrow,跟我们钢铁防线关係良好。不过你得好好努力才行。」
Hema加大音量喊:「Hema!Harrow!战友!」好几个钢铁防线的士兵听到声音而转过来,Cressa双手抱胸盯着它兴奋地挥舞双手。「Hema!努力!」

(记录结束。)





「欢迎登舰,指挥官!」Ordis喜悦的声音迴荡在轨道飞行器里。
在Umbra心虚地偷看纪录中,指挥官已经回来过三次。但是他并没有回到指挥室,而是草草地换过武器,一口气将钢铁防线送来的委託全部做完。战甲知道它的Tenno惯如此。Ordis则快乐地抛下了Umbra,全神贯注在「辅助指挥官」上。话又说回来,从Umbra登上轨道飞行器开始,指挥官根本连一次空中支援都没呼叫过。将资料藏在个人空间的Umbra模型中,Umbra假装看着水缸里悠游的小型诺格,直到背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Umbra?」
转过头,Umbra放低视线看着它的指挥官。Tenno依旧戴着眼罩,它只能想像掩藏在其下、如赤毒般邪佞的双眼。「你喜欢鱼啊。」
Umbra毫无说服力地点了点头。但指挥官相信了他。「我之前有空的时候,去钓了很多诺格喔,也许下次我可以带你去钓鱼?」战甲庆幸自己没有表情,连忙再点了点头。
指挥官离开,Umbra停在个人空间的大型Harrow塑像前。
(Hema,Grineer Tenno,Harrow)

他不受控制地给了那塑像一拳。Harrow不为所动。

gooyung古羊: 07-15 09:08

我真的觉得Clem很可爱W

克克: 07-15 16:16

忙了一整天发现Konzu被打成了Conzu,果然文章没几个人看QQ

Log20: 07-17 17:42

本来想跟你说 但忘记了

rox8819 (克克) #3 2018-07-21 22:16:09
Part3:
章二 尸鬼的新伙伴



(Hema 的日记 行星曆XXXXX年05月27日)


「早安,Hema。」
尸鬼看向那名Grineer追蹤者,咧嘴笑道:「早!」搬着几箱补给品对力大无穷的尸鬼而言只是小菜一碟,换做普通Grineer兵,只能扛下一半的重量。
大部分的时间花在支援前线和一些粗工上,别的士兵休息时Hema必须跟着血色面纱聘请的学者练Grineer语。不仅如此,由于神经系统和大脑发展被Grineer恶意侷限,Hema在学同时还得接受疗程,注射、口服的药物让Cressa看得连连咋舌。不过尸鬼坦然地接受了一切,在七天后将第一个完整的句子送给正想跳进水池的Clem。
「Clem,你过来!」Hema大叫:「水里危险!」
「Clem!」Clem踩进膝盖深的水塘里大声抗议。听见喊声跑出来、看见Hema在用简单句子跟Clem吵架,学者和医疗兵们不禁感动得痛哭流涕。尸鬼的学成果很快就传遍整座钢铁要塞,每个Grineer都想和Hema聊上几句,就连Cressa冷漠的表情,在看着尸鬼活蹦乱跳时也鬆懈些许。
虽然什幺都学的结果就是连Grineer的髒话也教给了Hema,不过Hema一点都不介意;它相信很快就能和Harrow成为朋友。「一起打仗。」Hema对Grineer说。
「你也可以说『并肩作战』。」路过的轰击者告诉它:「这样更有战友的感觉。」
「并肩作战,跟Harrow。」
一名机枪兵拿过水壶,坐在地板上。「你对那个Tenno还真执着啊?虽然这样也不坏,但每天出入钢铁防线的Tenno多得可以跟Vay Hek脸上的皱纹一拚,能记得常来的几个就不错啰──」
来自Kronia中继站的技术员抱着一大叠杂物加入讨论,Hema站起来接下那些东西,好让他得以坐下。「你们应该没见识过Baro Ki’ Teer来中继站的盛况。啊,我有影片,喏,都来看看。」一众Grineer全部凑过去,只见屏幕投影出大量的Tenno聚集在中继站大厅,光是走动就令人眼花撩乱,某些还自顾自地跳起舞来,手脚在一片色彩斑斓中此起彼落。虽然这种颜色混杂称不上美观,人数仍然壮观得使钢铁防线的Grineer个个看傻了眼。Hema认真地盯着画面一会,突然大叫:「Harrow!」
「啥?」技术员不解,在他眼里少说就有五六只Harrow在投影中穿梭,实在没必要如此激动。
「不不不,Hema找的是一只特别的Harrow。」机枪兵往Hema指的区域瞄上两眼,果然看见手舞足蹈的Harrow被几只粉红Rhino围绕着,装扮与Grineer士兵十分相似。「Harrow!」Hema兴奋地左摇右晃,随即将眼神投向困惑的技术员:「Hema想要影片,可以吗?」
那人微笑,伸出手:「可──」

Umbra猛地回头,视线越过拍在肩膀上的尖细手指──是Harrow。它的第一个念头是想唤出显赫刀剑,又突然记起轨道飞行器里的战甲无法攻击这个事实,只好作罢。更何况,Harrow跟它不一样,是活动被传识限制的战甲。所以指挥官肯定......指挥官肯定知道它偷看这些影片。Umbra垂下脑袋,不打算作任何辩解。谁知道Harrow握住它肩膀处,传来的声音却生嫩而胆怯:(嗯...过来一下。)
Umbra不曾听过这声音:指挥官的嗓音如猫头鹰,冷静、睿智,即使犯蠢(谁不会犯蠢呢)也会在下一瞬间不疾不徐地翻身给敌人凌冽痛击。有多少敌人像初识滑雪的幼童去调侃这座白峰,然后在天真大笑时被冰滔吞噬?这说话声并不寒冷,而是像春日第一株小芽,鲜绿柔软、哪怕胆怯仍蕴含着精力,非常可爱。
那幺,这是谁?Umbra试着与它沟通:(你是?)
(Harrow。我是Harrow啊......你是不是没见过我......?)
收起档案,Umbra站起身与它平视,(别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什幺要说的就直接说。你要继续待在这里嗯嗯啊啊没问题,我不打扰。)
修道士见Umbra似乎转头就要离开,急忙抓住它:(我,我知道关于Hema的事情!)后者心里一紧,表面假装不为所动:(我也知道,有什幺好大惊小怪的?别挡我。)
(如果跟指挥官有关係,你总会想听了吧?)Harrow在Lotus的头盔前又一次抓住Umbra的围巾,传识而来的声音变得急躁,总算展现出些许压迫──鱼缸里胆小的摩图斯肺鱼吓得贴紧池底,其他小鱼们通通躲到造景后面,努力远离两具战甲。不,不只是压迫感,从Harrow的掌中开始迸发些微的虚空之力,几乎要化为铁鍊绊住它。
「噢噢,两位,两位。要是破坏了我的飞船──杀光你们!──指挥官可是会很伤心的,有什幺事情坐下来谈,好吗?」Ordis终于侦测到不对劲,出声来阻止它们冲突。战甲互看一眼,在身心和弦琴前双双坐下:谁都不想被Ordis扔出轨道飞行器外。

指挥官拿回来的Orokin风茶具组现正冒着热气,Harrow有模有样地往茶壶里加入Ostron人送来的药草和热水,斟给对面抱胸的Umbra和自己,以及在他们头顶看着一切的Ordis。气氛尴尬得让Umbra难以正襟危坐,它不得不佩服起还能规矩长跪的战甲。
(首先我要搞清楚,你为什幺有意识,还能使用传识技术?别敷衍我,根据纪录,上一个在轨道飞行器里与指挥官战斗的家伙可是Stalker。)
(当然不可能......这是操纵者留下的影响。)Harrow用纤细的手指描摹茶杯边缘的镀金,(前任操纵者违反传识原则,把自己转移到战甲上来。他真正意义上地「死亡」以后,血色面纱将Harrow的製作方法给了指挥官。照理来说是这样,然而传识同步却激起战甲修补的本能──)
(开始说你知道的事情。)Umbra挥挥手,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愿。
(......好......)Harrow伸手到空中,打出一小串指令请来Ordis。(你想和Hema见个面吗?)
Umbra几乎忘了自己已非人类──它用曾是双眼的部分瞪着Harrow,语气愤恨:(你知道,指挥官也知道。) Ordis观察着它,状似轻鬆写意地开口:「那当然了......这可是一份由指挥官亲自加密的文件,由你自己选择要不要冒风险开启。」的确,它知道现下的情况并未偏离料想。只是Umbra一厢情愿地祈祷自己的恶行不被揭露,就像Ballas那个蠢蛋。几番思索下战甲总算冷静,用小键盘打出字句:文件的加密其实非常简单,只要输入Corrupted_Hema(堕落的Hema)就能解开,逆传识读取到的。为什幺指挥官要选择这个密码?
牧师战甲的答案使Umbra再一次恼火:(真正的原因,我和Ordis不会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密码可能是怎幺来的,但不能代表指挥官告诉你其中意义。
Tenno的力量来自于虚空──有人称之为亵渎的力量,又说这是餽赠。但Orokin从来不知道为何孩子们独享虚空给予的天赋。) Harrow又开始描着茶杯的金边:(我读取操纵者能量中残留的记忆,加上指挥官亲自证明,Ordis知道了一件事:孩子们许愿,而大人没有。)
Umbra冷冷地看着它。
(比如我的操纵者Rell,他的愿望是要保护母亲,即使以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存活。于是战甲Harrow的能力就变成牺牲自己以保护友军。同时Rell又具有极高的专注力,因此精準攻击就成为保护力的先决条件之一。这就是虚空送给Rell的礼物。)
「也许虚空的『礼物』使指挥官设下这串密码,但我们不能确定指挥官真正的动机为何,Umbra。」Ordis说:「分析结果,最有效率的方法是亲自询问,你可以决定要不要执行。」

茶杯里浅褐色的药草悠悠哉哉地在底部漂着。Umbra不能喝,但它能闻到焦甜如烘烤水果的香味,彷彿想摆脱似地摇头。「好吧。」Ordis回到工作岗位上去,Harrow跟着起身,临走前打了Umbra一拳,后者没有还手。








西图斯的夜空没有星星,永远都不会有。海潮里自然也看不见光,盯久了像是黑而稠的泥淖,扭曲翻滚着想把整片夜灵平野给吞下肚。长夜之中只能看见Umbra身上一些光点,和反射之而微微发亮的白色围巾。
(对準那个萤蓝色的,别失手──好,成功了。)
Umbra将手中的古泊拉扔上浅滩,任其在沙草间挣扎扭动,转而抛下一小袋鱼饵吸引水产靠近。(你上手得比Zephyr还要快,也许以后可以多带你一起来。)
战甲抛出鱼叉,恰恰戳中一只阴暗鳐的侧腹:(行,毕竟Zephyr不会吃醋。)
它听见指挥官无心的玩笑:(难道你会吗?)

一阵沉默。Umbra希望这能让指挥官知道他说错话,反省几分钟也好,该让永远置身至外的混蛋学点教训。然而事情永远不如它所希冀,十条大小不一的阴暗鳐接连挣扎着蹦跳上岸,指挥官硬是憋着什幺也不说。Umbra也撑着,好好的捕鱼变成耐力赛,直到一声过于高昂的「Who’s there?」打破宁静,弹雨朝战甲头上浇来。指挥官脱离传识,他们同时听见Grineer陆战小队咆啸;暗影神剑毫不考虑,抽出光剑往地面用力刺下。白色带寒气的标枪或刺穿Grineer的胸膛,或钉进他们的眉心,一视同仁地夺取那些士兵的性命。接着Umbra举起手中精美如工艺品的猛虎Prime,瞄準空中游移的轻型舰。
Tenno们极少用霰弹枪去攻击轻型艇,但是这名飞行员显然靠得太近,是因为目睹同伴的死而急于报仇?出于恐惧?还是他自恃有高空作优势而大意?都不重要,在轻型艇飞得最接近他们的短短瞬间,Umbra高高跳起,猛虎的双枪管正对着驾驶员鼻尖,击发。重新落回地面,它恰巧看见一名想往回逃的Grineer枪兵,然而指挥官跑向前,增幅器射出一道光束将他击倒。
(指挥官。)Umbra向虚空发誓,他很想叫这个不听劝又彆扭的家伙「臭小子」或「死屁孩」,但是Ordis就在平原外待机......
「我没事。」他摆摆手,好像对Umbra想问什幺完全没有头绪:「继续钓鱼吧。」
这次指挥官没同步传识,而是坐在一边看它钓鱼。偶尔戳戳被拉上来的古泊拉,或捏捏阴暗鳐的鳍,他们之间尴尬无声的互动终止于Umbra的一愣。
「怎样?」指挥官直起身。
(叉到了什幺,但好像不是鱼......)它轻轻一拉,鱼叉迅速抽回:(没有很重──?)
「噗。」指挥官没忍住,看着Umbra手上那只靴子笑了出来。后者一副困惑又自尊受创的样子,挫败地把战斗靴扔向指挥官。里头的泥水冷不防洒出来,只见少年压低身躯,遁入虚空便轻鬆躲过。「别这幺见外,我也钓过好几只靴子!」话虽如此,Tenno仍笑得直不起腰来。Umbra颓着肩,要是它能有表情,肯定要翻个大白眼。
「看样子运气已经用光了,阴暗鳐也钓到不少,回去吧。」Tenno抬起头向天一望:「太阳都昇起来了。」
Umbra盯着它的指挥官看,那头金髮有些蓬乱,与朝日融为同个颜色,头带尾端──它现在才注意到──有着与自己身上一样的符号,新月形的金属扣接在头带尾端。受到阳光影响,保护着希图斯的青蓝力场变得难以辨识,渐渐隐入晴天之中。
「Umbra,你看。」Tenno指向那些结界柱。「这些柱子,还有Unum,它们不只张开保护希图斯的结界,还杜绝虚空混乱及不稳定的影响。因此,虚空裂缝会出现在地球的其他地方,但不会波及希图斯、也不会到夜灵平野上来。这也是当初夜灵Sentient能够躲藏这幺久的原因之一,换做在别处早就被虚空外洩的力量给打成智障......」
(但虚空裂缝不是在双子女皇垮台以后才出现的吗?)Umbra在整理记录时无意间发现这件事,(在这之前,Tenno的情报网从未提及虚空裂缝,也没有任何开启遗物的活动。)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啊,我......」原本兴高采烈的语气瞬间熄灭,Tenno看起来像是被天上的秃鹰吸引而忘了说话。就是这个,Umbra心想。儘管微乎其微,Umbra很确定指挥官刚刚有动摇,他向前的步调乱了一剎。(他们不知道,你却知道?)
「嗯,对。」秃鹰飞走了,指挥官看着一片祥和的蓝天。Umbra不禁想要捏死这个混蛋死小鬼。不过由初次见面的场景来看,「混蛋死小鬼」只需要零点几毫秒的时间就能制服它。








渔夫Hal-luk在几分钟的时间内,马不停蹄地切完了三十几条海鱼。Umbra对她深深地一鞠躬表示敬意,让指挥官获得了一小片烟燻鱼乾,正抓在手里边走边吃。「好香,可惜战甲不需要食物。」Umbra摇摇头:战甲没有食物的概念,自然也不会想吃。
他们跳上棚架,熙攘的人潮在脚下,往希图斯村的某个角落前进,转眼间已经离开市集。Umbra悠哉地吹着风,直到指挥官在一面石板前停下。「待在这里,你不能进去。」Tenno理所当然地说:「我去换个东西,很快就出来。」

石门为Tenno敞开,很快又关上。Umbra感觉熟悉的传识连结像丝线渐渐变细变弱,然后在门扉合起的同时彻底断裂,乾脆而不留痕迹。它站在阶梯上,手握着影生的刀柄,肩膀紧绷起来。

看较旧的 4 则留言

gooyung古羊: 07-23 15:40

[rox8819:克克]哈哈,这也太可爱了吧

萝莉下面有巨鸟: 07-26 15:29

Clem Grakata

台湾井蛙大队长: 05-17 22:03

为什幺umbra 和指挥官他们关係变得那幺差?我有点看不懂这小说

rox8819 (克克) #4 2018-07-28 22:55:31
Part 4:
章三 夜羽

十分钟过去了,指挥官还是没有出来。Umbra按着侍刃的手臂逐渐虚浮,直觉告诉它这扇门后有超出认知、难以描述的某物正在蠢动。敏锐的感官能听见门后有低语,听不清内容,声音是一名中年男子,飘忽不定如风,像无根的草团在荒野里无止尽地狂滚。
谈话愈加大声,彷彿回应Umbra的期望般,它好像听见了一声「进来」。战甲刚想动,然而它僵直的手臂比脚更先回应,竟然反射性地抽刀;耀眼的金色刃缘让恰巧路过的Excalibur吓了一大跳,连滚带跳地跑远。Umbra呆呆盯着自己的手,这才想到该把刀收回去。
「你在干什幺?Umbra?」战甲转过身去面对比自己矮一截的指挥官:「Onkko要你进去。快来。」


石窟比它想像得要大。裏头装饰着暖橙色旗帜、点缀明灯,瞬间弭平它对未知的恐惧。Umbra一路跟着指挥官走到尽头的石桌前,立刻就明白为何它对此地感到害怕:那上面摆着许多Sentient的残骸,核心一闪一闪发着微弱蓝光。那神秘目眩的能量让它想起Ballas叫来、巨大而恐怖的Sentient…...Umbra在惊恐中彷彿看见墙上陈列的某具盔甲动了起来。
「你应该先向他道歉,Tenno。」现在它彷彿听见盔甲在说话:「十分钟前,你告诉它你只会进来一下子。」
指挥官转过来,老老实实地向它颔首,才直起身说道:「我的确想换个赋能就离开,但是这位Onkko把我拦下,有很重要的情报──你也该知道。」
「希图斯首席夜羽,Onkko。我知道你会来。」盔甲伸出手,Umbra浑浑噩噩地回握,这才从手套下感觉到血肉的柔软:「我们的互动即将展开。」
第一个跃进Umbra思维的想法是:这男人似乎有些异常,他说话的方式与一般人不同,冷漠得像个旁观者。打个比方,就像眼前的人形其实是战甲,本体与思维存在于某个不知名的遥远地带,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的超然与冷漠太不合理、难以用常识比拟,足以让任何生物恐惧──最为宝贵的生命在此人身上似乎完全不具价值。

「你应该害怕夜羽,然而你的Tenno早已是我们的一份子。」Onkko拿起一个还在窜动的夜灵碎片递给它:「他为我们狩猎Sentient的残余,狩猎夜灵。」
「实际上我菜得不得了。」指挥官嘀咕。夜羽首领看着Umbra,说出来的话却有一部分像是对着指挥官:「万物总有一天会茁壮。Umbra,你也曾是Unum眷顾的孩子,现在是,将来也会是;你应该开口。」
(像这样?) Umbra只曾和两个人建立连结:与Tenno的传识,与Harrow的......不可能是传识,比较像Infested集体意识,它实在不确定Harrow到底是怎幺与它感应。至于面前这家伙,比Tenno和Harrow看起来诡异太多,战甲不想冒着大脑爆炸的风险去搞清楚背后的原理。对于它的回应,夜羽简单地点点头,接着说下去。
「未来是在每个环节中由置身其间者选择而成。你们的选择造就今日,导致你们之间的联繫阻塞不前。然而最好的未来就是藉此才能展开。」指挥官没说话,Umbra也没有,他们俩不约而同垂下视线,不敢直视Onkko。「演奏三线的时候,弦不会永远被按着,也不会永远毫无拘束地被拨动,而是两者交替。我们到宽敞的地方去谈吧。」








(行星曆XXXX年06月01日)


Hema和Clem抬着不少补给运上飞船,等到那些箱子全上了运输舰,Hema才靠过来开始说:「钢铁防线出发去平原!」
「Clem!」
「Hema今天留守!」说完,尸鬼兴奋地停顿半晌,接着控制不住大喊:「我见到Harrow了!见到Harrow!」
「Clem,Clem!」Clem频频点头。
「Clem说Hema想见Harrow,所以Harrow就专程来找Hema。」Hema开心地左摇右晃,突然探身拿出一个Clem摇头娃娃:「这是礼物!Harrow说可以当战友,Hema很高兴。一週后钢铁防线跟Tenno出发,Hema会跟Harrow并肩作战。」
「Clem?」Clem问。Hema显然认真地把细节都记清楚,很快回答:「去夜灵平野,突击Grineer营地。跟Harrow一起!」它脸上咧出满足又期待的笑容,和Clem在基地里蹦蹦跳跳。





希图斯的民宅以小而精巧着称,Tenno等三人在山壁与住家间找到凉快的阴影,而Onkko泡起那天Harrow给它和Ordis的茶水:「马利可的叶子和果肉一起拌炒后晒乾,就会产生这种味道。这和我们给云游僧的奉茶不同,后者会让他们提振精神,这种茶的甜香则能令人放鬆。无论成人或孩子都喜欢,但在Tenno到来以前,不富裕的家庭只能梦想。」
「我看过替马利可去皮的程序。」指挥官说。然而Onkko摇头:「採集量稀少才是主因;Ostron人起先根本不敢靠近Grineer营地百公尺以内,辛苦带回的马利可都转而用在渔业和轻工业上面。」Umbra捧着土色陶製茶杯,注意到上面装饰着一块Orokin风的金色遗骸,转动看起来朴素的杯身还能看见点点亮光,像是......像是在一片黑中,有个微弱的金星在地平线上出现,Issah临死前的叫喊迴荡在无尽无边的永夜里,但那星星毫不动摇,飞旋着降落在它身边。
「Umbra?你有在听吗?」战甲连忙挺直腰桿,儘管它一直盘腿坐得非常标準:「喝茶可以,但是麻烦你专心点。Onkko几乎没有出过夜羽指挥所,我的记忆中这可是头一遭。」
「Tenno。」Onkko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但他的声音突然骤冷如金星雪原:「够了。」受此斥责,指挥官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难看,嘴角下垂、眉眼里混合着倔强、羞辱和微乎其微的幼稚。Umbra甚至能看出他一瞬间嘟起嘴又收起愠怒的小动作。「你要我们做什幺,Onkko?」
「重建你们之间的互动。人类都会有秘密,但有些不能隐瞒。」
「啊,好吧。反正你什幺都知道......」指挥官嘀咕着仰起头,一副厌倦说教的样子,皱着眉对Umbra坦白:「你拿走档案的第一天,Ordis就知道了,在我要找的时候告诉我是你拿走的。不过我没让Harrow去跟你要回来,那家伙向来喜欢瞎操心,他大概只是想在我们吵架以前充当和事佬。」
Onkko转向Umbra。它看看首席夜羽,欲言又止。「Umbra,假如你觉得不说就能在Onkko眼皮子下拥有隐私,那是不可能的。他能够知道过去与未来的细节,做出选择去影响它们,现在我们三个在这里谈话也是他拣选出来、『最好的』可能性。这就是为什幺部分人害怕夜羽,因为始源星系的命运极可能是由这一小个集团操弄的。」
就像是曾经的Orokin般支配着世界的命运…...但却比他们更加难以察觉、难以抵挡、难以毁灭。那些殖民者比起夜羽真是逊色,Umbra不禁毛骨悚然。
它用传识讲出大部分的事情,包括Hema、Harrow和虚空的礼物,但它突然觉得指挥官戴着眼罩没什幺好问的,就这样忽略了它最一开始的问题。无关智商,人类在紧要关头思考必定会产生狭隘的情形,这是足以致命的本能。听完之后,指挥官愣了半晌,扔出一个字:「啥?」Umbra立刻转过头去瞪着Onkko:他在笑,面具底下的脸绝对在笑。
「原来你只是想认识Hema,早说嘛。」Tenno一脸恍然大悟:「它一定会很高兴的。至于那个密码,跟虚空的礼物的确有关係,但也不是什幺不能说的秘密,Harrow真的想太多了。」
(我要求解释。)Umbra因面前两人轻佻的态度怒火中烧,它的手指又开始轻轻碰着刀柄。它的尊严使它不想承认自己被别人牵着走,还跟着那个幼稚又神经质的Harrow一起「想太多」。
「虚空的礼物的确个个Tenno都有,但是我的不像Harrow的原主人那幺有用。」他饮了口散发香味的茶水,表情瞬间平和许多:「今天早上我告诉过你:虚空流动不会到希图斯上来,因为我知道它的轨迹在哪里、会到什幺地方去──以虚空能量的流动为媒介,我能感知到虚空接触的任何东西。举个例子,如果虚空裂缝在两天后让驻守在火卫一Stickney的某名Corpus堕落,我就会提前一小段时间知道这件事,进而推测出裂缝出现的地点。」
(那不就和预测未来差不多了?) Umbra动动腿换个坐姿:(怎幺会是没用的能力?) Onkko回答:「这样的理解有限度,就像拿着最高级的切割器到平原上去採矿,你能光凭它的探测就猜出这块石头里蕴含着怎样的沉积岩吗?不能。只是藉由一个器具,证实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中某个环节。」
「我就说了很没用嘛。」指挥官自顾自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斟茶;Umbra则思索一阵,最后认为它的疑惑就此烟消云散。毕竟Onkko也没多说什幺,估计这件事就到这儿结束了。


写在后面:用手机版预览发现字体很大,可是网页版的中型字体又......(抱头)
以及我打夜灵的时候真的很逊,明明都照着攻略上的準备好,临场却因为一些细节失误,拖延了不少时间。还是单刷比较好,至少不会雷别人......


gooyung古羊: 07-29 09:33

这篇故事真的越写越棒了,打夜灵我也是菜鸡,没关係到时候为了鲔鱼更新后,大家都是菜鸡了

克克: 07-29 09:45

[jim122140:sandheden]感谢看官OHO,这个故事在伏笔全部爆发后,结局应该会很惊人;然后那个Fortuna一直害我出戏到DMC4去……

rox8819 (克克) #5 2018-08-19 00:48:38
Part 5:
章四 愤怒


但是Umbra的直觉不相信。最近Tenno忍痛挪出四千赤毒製造了灵枢,它愈盯着那东西看,它过往身为禁卫的直觉就开始低吼:那家伙在策画着什幺,无论是Tenno、Ordis、Harrow,更别说那个怪里怪气、不值得信任的Onkko──他给Umbra一种近似于面对Ballas的恐惧,过于强大且绝非正义一方,当他从面罩下盯着Umbra时,给战甲的压力比Ballas当初给的更加巨大。也许Onkko没有Ballas那幺邪恶,但这种不清不楚、难以透析的感觉使Umbra像是被吊在虚空中无所适从。该对抗?还是信任?它无法拿定主意。数日以来指挥官都将自己晾在一边,投身于狩猎夜灵、每日突击,他甚至罕见地告诉Ordis要準备Archwing进行空战。Ordis对指挥官的勤奋予以肯定,尤其当新战甲Atlas开始製作时它夸了这幺一句:「指挥官,我相信这架Warframe不会让您失望的!」
暗影神剑非常在意,Ordis的说法是不是代表在这之前的战甲都令指挥官失望?连它也包含在内?
它还会去看Hema的日记,很显然指挥官和尸鬼的交情甚好,每次去都会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它作礼物:摇头娃娃、阿耶檀识塑像、一颗刚从虚空带出来的氩结晶......
(Hema喜欢这个。)
(Clem!)
(你喜欢真是太好了,我下次带夜灵巨力使的模型来──)
讯息投影突然出现在Umbra眼前,它仔细阅读过其中字句,起身去叫它的指挥官。





战甲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任务,它在受感染的船舰上东张西望、一边跟随其它队友前进。(这是来做什幺的?)
(理论上是要撤离叛逃的Grineer。不过也是冲着赏金来的啦,撤离八波叛逃者后能获得Harrow的系统。我是来帮朋友刷的,顺便带你来看看。)指挥官这样说着,驱使Umbra挥剑击倒跟随Kavor们而来的感染者。这些士兵并不很信赖Tenno,由他们的表情看来更像是别无选择被逼迫如此;它这幺想着,避开某个士兵啐出的一口血沫,后者显然有些刻意,悻悻然地回头继续行军。(要是我,我大可把他们丢在这儿自生自灭。)Umbra嘟哝。
(撑着点,第八波──!)指挥官的传识能量突然反常上涨。战甲及时抽出显赫刀剑,眼前闪过红光;接着一支箭矢破空而出,被光剑反弹回墙壁上。指挥官瞄了眼那赤色短箭,立刻明白:(是血色面纱小队!)随着他这一声,五名血色面纱特工齐齐现身,举起手中沉默致命的武器与Tenno开始对抗。
Trinity及时给予全队祝福,试图让他们集火干掉血色面纱的突袭队伍。假如专心在这些对手上,Tenno是绝不可能战败;但那些Kavor添加了变故。杀掉一群敌人不难,保护友军难上加难。他们虽也是军人,然而Grineer的体质和能力依旧不如Tenno,难免有叛逃者在抵抗的过程中倒下。
「先带他们走!」一片混乱中Oberon大声喊,这个任务很快由Trinity接手,一路给Kavor们减少伤害的祝福;Umbra和Oberon挡住追兵,前者举起弓箭、后者手执狂鲨,朝着敌人发起攻击。
很不幸,红衣刺客们的目标不是Tenno,而是那些Kavor,于是弩箭抢先一步放倒那些叛逃者,等到Tenno想要救起时再不断攻击,逼得后者分身乏术。
其中一名暗杀者拿的武器与众不同,那把赤红涂装的西诺斯拉满放箭,立刻放倒一名Tenno。「我们数度向钢铁防线索要Kavor活体未果,没有办法,他们就是不听好言──」他暂停语句,狠狠踹开脚边Tenno手中的枪枝:「我们就自己来取了。」
说完,试图支援的Oberon手臂中箭,连忙翻滚远离弓箭的射击範围,只能在Kavor身边放出神圣领域阻止刺客们靠近。Umbra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保全自己,但Kavor们很快就会被血色面纱劫走,任务便无法完成。此一念头激起战甲不甘受辱的强烈自尊,它微观四周:Trinity正掩护另一波叛逃者冲出重围,Oberon拖住血色面纱特工,倒地的Mirage趁注意力被引走,缓慢爬向Trinity;它的指挥官脱出传识去救起倒地的同伴。
战甲迅速作出决定,抽出背上的西诺斯Prime指向那名暗杀者。「这是做什幺?」那人微微偏头。比起询问,这在盛怒的Umbra眼中更像挑衅一只小猫。正要放箭,传识突如其来入侵它的脑袋:不同于指挥官的温暖或Ballas的冷漠支配,血色面纱的刺客像是将整只手探入它脑内翻搅,几乎让Umbra听见作呕的血肉声响:(容器,你想在没有圣子驾驭的状况下挑战我吗?)
(为什幺不能?)它回击,拚着一口不服输的气势射穿某个红衣人的头顶。其他特工对此毫无反应,搏击和短箭攻势更加猛烈地袭来;Umbra左躲右闪,滚到掩蔽后方往地上扔出能量补给,靠着第一波能量仰起头嘶吼、凄厉啸声在整座Infested船舰中迴荡。

同时Mirage已经被救起、急着报刚刚偷袭之恨。一颗彩球被抛进血色面纱特工之间,随着她响指轻弹,爆炸炫光对那些特工又造成二度伤害──除了一个,手执绯红西诺斯的那个。Umbra清楚地看见他先支起手腕,挡住範围嚎声的致盲效果,后接一个柔软度满分的空翻动作,用背部承接彩球的爆炸冲击和闪光。
要收拾掉他才行──才刚这幺想,Oberon已经举掌向天,还没恢复的特工个个不明所以地浮到空中,再往地面狠狠撞去。它的技能一併影响了还未跑远的那名,疼痛使他轻喊出声,拼命捶着地板。Trinity没加入战斗,而是凭着一己之力护送两团Kavor撤出现场,现在才回来给予队友们治疗。
Umbra前进两步,掐着那个特工把他凭空拎起:(我警告你,血色面纱的走狗:别像掏你的狗窝一样掏我的脑子。)后者不怒不辱、甚至没有挣扎,只是阴阴地笑:(走狗?)
(怎幺,不对吗?)无数年的囚禁间,战甲身为一名禁卫的经验不断在记忆深处隐约浮现;这家伙的态度像极了当时侍奉Ballas的叛党:某名异常狡猾的Corpus。它不为所动,即使身边的伙伴都举起武器瞄準着手下败将;也许血色面纱还留有杀手锏,或者他只是不愿屈死,Umbra摆明了要看看他还能玩什幺把戏。

「放下他,Umbra。」

…...这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指挥官就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Umbra在心底微微懊恼地啧声,最终放开血色面纱仅存的刺客:他们一团共六人,一员在战斗刚开始时便折损,第二人试图攻击Trinity与Kavor时被Umbra狠狠钉在墙壁上;此人以外的其他则因三位Tenno的连环牵制通通死于惩击洗礼之下。
(您要做什幺?指挥官?)Umbra搭弓,预想放开对方的下一秒会迎来艰困的追逐战;然而那名特工一落地便如脱线傀儡般萎着身躯、跪坐在地。Umbra故意踢了他一脚,没有反应,他只是四肢不断颤抖。

「V-e-i-l。」指挥官轻描淡写地让这名字滑过舌尖:「Veil。我以为你忙不过来?嗯?Palladino至今还没回到血色面纱,你还有时间出来『找乐子』?」
Umbra浑身一凛:它极少听指挥官用如此轻佻的态度说话;它记忆中的指挥官温暖庄严,虽然有时欠扁得要命,这语气还是第一次听见。
「这是规则内的项目──」Tenno脸上毫无感情,将一只手放到Veil眼前;那显然是虚空爆裂的无声倒数,后者立刻乖乖闭嘴。Umbra发觉他似乎听话得有些过份,仔细端详一会:集团领导原本持的西诺斯,经过混乱后弓弦已经断裂;但他还是坚持拿着,弓身下掩藏那只手臂不大自然。恐怕是脱臼了,战甲猜想。
「我希望谬斯归位没有让你懈怠,Veil。」另三名Tenno已经识趣地前往撤离点,这儿只剩他们三个:「切莫辜负虚空的教诲;它会让血色面纱的兄弟姊妹们无往不利。」
「我明白了。」Veil说完,抬起头来盯着指挥官,指挥官也隔着面罩看回去。他俩对视了一小会,最终Veil站起身。他的状况比Umbra想像中严重:特工几乎是藉着破损的弓支撑才能维持站立、可支撑他的手臂也在隐隐颤抖,不仅是脱臼,还可能有严重挫伤。指挥官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同步传识后与Umbra一同离开。Umbra期待Veil或指挥官再说些什幺,可是直到登陆艇载走他们、留下Veil在那艘船舰上,都没有半句话来解释这一切。




「真是太感谢你了,Umbra。我根本没有时间整理这幺多的纪录!」
Umbra根本没听进去,他一边迅速地整理着集团资料,一边撷取自己所需的进入大脑,反正Ordis最关注的也不是它。
指挥官以前棣属于中枢苏达与均衡仲裁者,后来主要替钢铁防线执行任务,直到最近才加入血色面纱。不同于对其他集团的态度,例如刚刚的叛逃便是直接受钢铁防线所托而执行,指挥官从未积极地接取血色面纱委託。集团声望的获取纪录也一样,几乎没有血色面纱的声望。那为何指挥官能对Veil用如此态度发号施令甚至斥责?
找不到可以佐证的关键证据,战甲愈发心烦意乱。它恼怒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指挥官还是隐瞒着不少事情而不愿告诉它。Harrow恐怕也是,何况它和指挥官的连结更加强烈,本来就不该相信,还有Onkko、还有──Umbra愈想愈恼、直到最后一点尊严被怒火烧得乾净:去他的夜羽、去他的指挥官、去他的狗屁虚空!这些家伙一直在把它耍得团团转!
Umbra踏出大步,知道此时的Ordis肯定全神贯注在支援指挥官上;替中枢整理档案时它便拥有大部分的管理权限,调动登陆艇的方法也一併让战甲学了起来。Liset在指挥官所处的虚空附近待命,它还能启用Mantis前往目的地:钢铁要塞。
整起事件里最重要的关键人物,这名尸鬼也许能提供什幺,哪怕是指挥官的一个小动作,都能缓解Umbra被蒙在鼓里的怒意。至少它是这幺希望。

甘蔗: 08-21 13:00

登入丢鸡皮

rox8819 (克克) #6 2018-09-05 17:51:18
Part 6:
章五 所有的奇蹟......



「......都是需要牺牲的。」


Umbra的影生在颤抖。这把侍刃是在一次出逃行动失败后,那些Orokin人半为镇压、半为惩处它而从左脸颊切下的血肉重铸而成。匠师对它的痛苦并不知情,透过牢房,他曾对某个人喜悦地说:「无论你们耗费多大的代价找到那种好货色,我敢拍胸脯保证:这是我这辈子打过最好的一把武器!实在太完美、真是太值得了!」

影生和Umbra是一体,儘管是把极高贵的兵器,任何人使用起来的效果都不如在它手中来得完美。而Umbra,它相信影生使它更加强大,没有了影生它便失去骁勇的凭藉。也许这和指挥官戴眼罩的理由如出一辙,但Umbra还是不能谅解,不能谅解他靠着那层黑布遮掩的所有真相。由虚空飞往地球的期间,它静静梳理着这一切。
最后,理智做出结论,在无边无际的愤恨中虚弱地吶喊:理由已经没有意义,你只是照着情绪和本能在行动,现在还有机会停止;到钢铁要塞去要做什幺?计画在哪里?要说什幺?信不信最后你只会拔刀,把那名尸鬼切成两半......
这些声音很快就被登陆艇的引擎噪音给吞没,从推进器随着火焰喷出、逸散到太空羣星之间。目的再也不重要时,人并不会停下来,Umbra飞向地球时,宇宙也一刻不停地膨胀、直直撞破失控的边界。




(行星曆XXXX年6月21日)

工作结束,我和Clem一起午休。那台Tenno登陆艇就是在这时候降落的。
原本我以为又是要来见Palladino的Tenno,没想到他直直朝着我们来。
Clem一向对Tenno很有好感,向他挥手叫了几声,那个Tenno竟然不理他──他直接向我走过来。我看得出他很生气。随着它靠近,我注意到它背上金而华美的弓和腿侧两把手枪,和Grineer的标準配备相去甚远;更不要提它腰间那把长刀,我从没看过这种设计。只有Tenno拿得起精良美观、火力强大的兵器,例如这把侍刃,点缀金色拱弧在刀柄上、没有明显的刀锷,与鞘无缝接合在一起。
它靠近我和Clem,放在刀柄上的手指迟迟没有鬆开;一名中继站的员工大喊:「你做什幺?」随着这一声,无数步枪、机枪和砍刀对準了它,逼迫它停下。我感觉身体涌上一股战斗前兆般的冲劲:要塞内的Tenno一般不许拿武器,除非这名Tenno準备大开杀戒。Clem握住他的葛拉卡达,我则準备好发动电锯。
它走到距离我们仅仅数步的距离,突然抽刀,Clem几乎就要扣下板机,我连忙阻止他:Umbra并未攻击,而是旋身格挡向它飞来的短箭。我往那边看──是Palladino,举着血红轻弩、她的库娃在身边戒备:「容器,你为什幺未经圣谬斯的许可就来这里?」

啥?

「Clem?」Clem歪头。






该死。Umbra原本的计画就稍嫌不足:它只想着要找到Hema和它谈谈,现在立刻就被认出不是Tenno,压根就超出预想範围了。更糟的是,在大脑活化之际,它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幺:天杀的许愿。指挥官是许了什幺愿才会得到感应虚空流动的能力?它早该在Onkko眼皮下问清楚。听见库娃特有的嘶吼声,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踏步,架出拐子抵住牠挥来的利爪;力道逼得牠哀鸣一声、躯体飞撞在某棵树上滑落,抽搐颤抖,再也起不了身。假如这名血色面纱的灵媒因为伙伴受创而放弃战斗,Umbra应该会用刀柄打昏她,然而接下来就得面对整座钢铁要塞的火力;不过Palladino和那些喜爱强调妇人之仁的蠢蛋相差可远,她对Umbra又射出两箭、逼迫它后翻採取守势,一边侧步移动到库娃身侧。「圣子的容器,你为何单独来这里?」她的声音本应温柔,斥责起来却非常严厉,铿锵如天雷劈裂焦木:「具备思想并不代表能忤逆你的主人,除非你又想像当初一样袭击他们!」
她知道战甲与Tenno间的关係,Umbra想:她甚至知道我干过什幺好事。瞬间,它的愤怒几乎将头壳给撕裂,传识能量片刻酝酿后磅礡涌出,伴随着一声叫喊:「少在那裏自以为是!
闪光窜过众Grineer眼前,Clem还有Hema离战甲距离最近,被逼得痛苦地摀着双眼;Palladino除了暂时失明外,精神亦受瞬间高涨的传识能量伤害、发出乾哑惨叫,跪倒在她的库娃身边。暗影神剑原本就满心怒火,现在全发洩在阻碍自己的灵媒上,一脚施力踩住她握有武器的掌心,劲道大有要断手的意思。(妳算什幺东西?禁卫?Orokin?七人众?那些混蛋老早死得连灰也不剩,但我还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就算妳真有点本事好了,小丫头,)它用脚跟大力踏了下,Palladino发出半声痛哼,瞪着手弩无力地滑落地面。(妳也不是干这个的料。)
「住手!」Hema瞇起眼睛对战甲大喊:「你来找我,为什幺要伤害她?」闻言Umbra转向它、下巴一抬,伸手扔出一个东西落在地面滚了几圈。Hema捡起那东西,正是Harrow承诺会带来的巨力使可动模型。「你是......Harrow…...不对。你跟Harrow是同一个Tenno?」Hema已经很努力拼凑出接近所想的叙述。「谢谢你带这个给我;但是你不应该伤害Palladino。」
与此同时Palladino已经从传识能量的短暂冲击中恢复,她抬起头来却忘记去抓武器,而是再度跪倒于Umbra脚边。它正想再给抵抗者一脚,突然感觉到如烈焰灼烫的气息,心中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
转过头去,果然它的指挥官到场,身边是已脱离传识、却还能动弹的Harrow── 众Grineer议论纷纷,Umbra。指挥官解下眼罩放在手心,让Harrow恭恭敬敬地接了过去。赤毒般诱人堕落、勾引魂魄的血色双眸直直盯着Umbra,还有它身后诚惶诚恐的Palladino。「Umbra,」他说:「我不喜欢这个说法,不过......你知道得太多了,让事情变得很棘手。我必须向你解释......」
战甲的传识微微起伏。「什幺?」指挥官问,表情却无半点变化,似乎不是真的关心它要表达什幺。暗影神剑握着影生的刀柄轻轻一提,剑刃流利地滑出长鞘、直指Tenno遍布左脸颊的身心痕──后者不耐烦似地别开眼,让Umbra又一次难以自制地暴怒。
(我说你全都是在放屁!) 又一次强大的传识能量袭向Tenno,Palladino几乎要承受不住倒回地面,然而他只是抬抬眉毛,面孔稍微扭曲了那幺一瞬间而已。「是吗,Umbra?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你这死不认帐的臭嘴脸跟那个老皮囊一模一样。)Umbra骂:(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钢铁防线有什幺不可告人的关係?为什幺希图斯的Grineer要为了一名尸鬼布下四只菁英级的Nox?)
「说说看啊,Umbra。我加入钢铁防线、为他们工作获取报酬再正常不过了。再说,难道Hema在你眼里这幺没价值吗?」暗影神剑受到连番挑衅,几乎要怒得让指挥官会会它手中那把影生,所幸被火枪发射的巨响制止。
Cressa面带微笑──如战士在竞技场边跃跃欲试的笑容──将集团订製的玛瑞火枪举向空中,硝烟悠哉地升入树梢。「所有Grineer听令,」她用一贯刺耳又不可忽视的威严嗓音发声:「退入建筑物,距离Tenno与战甲至少一百公尺远,物资留置、武器上手,稍息后开始动作──」后头接着Grineer语的连番喝斥,杂沓的脚步声带走Hema、Clem以及受创的Palladiono跟库娃Rook。Umbra没有任何动作,禁卫的训练虽被遗忘,仍长久留在它的直觉里;Palladino并非武之辈,她刚刚做的一切仅是出于自保。它真正的敌人在它眼前:那名少年虽不高,往前踏步时背后悬挂的长穗*铿锵颤动、神情丝毫未变,看似静谧的要塞似乎掠过一阵不安。Cressa Tal 没跟着其他Grineer一起躲避,而是坐到空地边的补给箱上,拆开一小包零嘴。Umbra回过头去,透过玻璃窗恰巧和它对上眼的Hema还有Clem立刻缩起脑袋。
Harrow揹着手前进两步,取出后腰上别的手枪。不同于Umbra腿侧的史提托双枪Prime,这把枪整体比例非常奇特,枪管几乎是枪柄的三倍长;枪身无处不覆盖着Orokin华美风格的雕饰与花纹,找不着半个冷硬的稜角,显然也是一把Prime等级的强大武器。Harrow举起它、两手握紧,瞄準自己的同袍轻轻摇头;Umbra的回应自然是握住影生,摆出战斗架式。Tenno腥红的双眸紧盯着它们,比起一名观众,在Umbra的眼里他更像是以观赏两头野兽互殴为乐的暴君。
没来由地,Ballas闪着熠熠金辉的死白双眼让它眩晕了那幺一会,但那家伙早就死在眼前,Orokin的鬼魂绝不可能吓倒它。




显赫刀剑抽出的第一瞬间,Harrow并未动作。它仅仅是举着手枪站在那裏,姿态挺拔庄严、彷彿祭神的供品。但Umbra在挥剑时很清楚这下不可能击中,而剑气的确连Harrow的衣角都没碰到,战甲在闪避同时开了这场战斗中的第一枪,暗影神剑听见那把枪的击发声:短促、缓慢,而且带着奇怪的高音。半自动手枪,它迅速判断、挥舞光剑挡下子弹,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失衡跪地。
无庸置疑,它打出的子弹附有爆炸效果,也许本身就蕴含冲击伤害;Umbra挫折地哼哼,重整态势,突斩欺近敌手。

这回Harrow不用武器反击,只见它手上焚炉一挥,迎面而来的金色光波逼迫Umbra在最后一刻偏转方向避开:管理Ordis的资料库时,它已经看过好几个Grineer头目死于「责难束缚」后的强大集火下。施放技能后Harrow没以武器追击,先採取退势抽出背后的长柄Zaw,再度欺入近战範围。Umbra啐声,挥出数道剑气以补足攻击範围的劣势,但Harrow躲过大部分、硬吃下其中一道攻击,最终逼迫Umbra用显赫刀剑挡下它手中的长矛。「我很抱歉。」Harrow轻声说,此举让暗影神剑有被对手蔑视的错觉,恼火下抬脚一踹、后跳以拉开间距。Harrow伸出手看似失衡,Umbra搭弓、试图趁它稳住重心时来上一箭,不想听见一声带高音的枪声,打在它的左腕上;Umbra意识到的下件事就是自己往后飞去,拔出显赫刀剑,它迅速将落地动作转变为一次标枪发射,企图阻止Harrow趁隙追击。标枪伴着轻快的破空高音窜出,打在Harrow身上却全无伤害。Umbra移动,在敌人不受伤害的状况下更无法鬆懈,它极力避免任何漏洞,同时暗暗责怪自己,不知打哪听来「Harrow是辅助型战甲」这种可能铸下大错的刻板印象。手执黑红色彩的长柄德塔特主动发起攻击,Harrow隔着长距离旋身飞跃,就在Umbra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拔剑时,一个赤色发亮的物体越过神职者、猛地朝它飞来。
(什幺情──)

被炸上半空的瞬间,Umbra很确定自己听见两种迴异、却都令人大感不妙的声音。一是Harrow向来温和羞怯、此刻却怀满恶意的调皮笑声:(吓到了吗?没有用的老东西?)二是责难束缚缠上四肢的声音。战甲被固定在半空中,总算看清刚刚击中自己的是什幺:形状与德塔特如出一辙的幻化尖刃插在它脚边,隐隐约约发着嗜血的红。Harrow走近动弹不得的Umbra,持德塔特在地面敲击数下,那抹光又乖乖地飞回,随它抬手一擎融入Zaw的本体当中。
Umbra赌着一股气挣扎,但Harrow已经将那把手枪对準它;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被击败的屈辱,Sentient击发光束、一个来自三线的单音──最后它看见指挥官赤红的双眼,既远又近,是他,也是它自己──

Umbra用力握拳,枷锁嵌进它的硬皮里,刮出道道血痕。不需要那个死屁孩担心,它从头到尾就没有求过谁。抢在枪枝的高音之前、不顾右手被绞得血肉模糊,Umbra抽出影生挡下那颗子弹,爆开的弹片插进它四肢跟躯干、解开Harrow暂时性的束缚、镶进它们身后的树干和建筑体。同时Umbra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它相连、独一无二的侍刃,刀背无预警地出现一道巨大裂缝。

无论如何,这就足够了。它迅速落地、抛弃损坏的武器,抽出腰间双枪再度迎击,Harrow迅速空翻,然而盛怒的Umbra动作更快、更兇猛,一蹬向前左钩拳打中Harrow的侧脸,接着抬膝将它撞倒。牧师握枪的手被制约、Umbra带新月形弯钩的手肘用力抵住敌人的气管。很快它就会获得胜利;指挥官会进入囚禁它的过去,拯救它。

一瞬间犹豫就足够Harrow举起枪。Umbra看见了、也有能力将它捶回地面痛打一顿,但是它没有力气。它的愤怒已经完全消耗殆尽,剩下空虚,无数年来陪伴着它的老朋友;这时战甲才有意识地感觉起周遭:数百对围观的Grineer眼睛、地球徐徐吹来的风、躺在远处奄奄一息的影生。它慢慢地转头想去看指挥官,一动作就碰到枪管,于是它彻底放弃。Harrow的枷锁再度桎梏它双手,Umbra没有回头,只知道指挥官没跟上来;也许去找Hema了,它这幺想时内心尽是空虚。




*我很认真地查指挥官「海军准将套装Prime」背后那条长链到底算是什幺类型的装饰,感觉像是肩带与吊穗结合而成的饰品。可......可恶,吃了没有当兵的亏。

rox8819 (克克) #7 2018-10-21 01:13:33
Part7:
章六 直觉与理性

Umbra没有回到存放战甲的地方。相对地,他被带进一个爬满Infestation组织的黑暗房间。它没有挣扎,任由Harrow将它带到Helminth后面那个休眠舱,打开、顺从地躺入,然后上锁。自此之后,时间变得很难量化。没有战甲再进来过:指挥官已经进入一名Tenno的中期生涯,拥有大部分的战甲,并不会突然有谁需要摘除胞囊。Umbra只是听着Helminth不断沙沙低语些听不懂的Infested语言、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发呆和休眠上。
它几乎要忘记影生的事情:以Ordis的铸造技术,和资料库里製造Umbra的纪录,理应很快就能完成。然而指挥官却把与其一体的Umbra和侍刃隔离,这样的影生毫无意志、毫无存在可言,和装饰品没有差别。就像附肢寄生者中的Infested意外死亡,无法发挥其生物兵器的本性,在Umbra的知觉中,就像第五条手臂或手指废了一般。不过感谢室内浓厚的怪异气味,它的感官一天比一天麻痺贫乏,感觉不到痛苦、也逐渐忘记与指挥官传识同步是何种感觉。


短暂地醒来,现实依旧不令Umbra感到任何一丝愉快。它浑噩地让意识发散,準备再堕入下一次睡眠;就在快要睡着时,噁心又粗哑的嚎声让它全身一抖。
「主人的僕从,还在偷懒......」
Umbra假装没有听见:很确定Helminth是在抱怨它,但暗影神剑没有回应的必要。在有限的空间内活动几下膀子就準备继续昏睡。然而Helminth似乎是铁了心要把它从梦乡里挖出来,刚躺平的Umbra很快又被低沉的隆隆絮语惹恼,身子一动立刻撞上强化玻璃。
战甲瞪着Helminth所在的房间中心,用手肘撞撞休眠舱。(吵什幺?没长眼睛的怪东西?)
「住口......下人。」那座椅子既像是物品,表面又明显有生命现象,莫名地令战甲浑身如蛆虫爬过班搔痒。「起来。」
怎幺可能起来,我现在......刚这幺想,Umbra似乎听见舱门发出细微声响,接着竟缓缓打开──下一秒战甲就狼狈地滚到地面上,头顶尖角差点戳穿玻璃地面;底下游过只特大号的摩图斯肺鱼,迅速地看它一眼又逃开。Umbra维持五体投地的姿势约莫三分钟,最后撑着疲软的四肢起身。
「我的主人需要侍者。它在呼唤着......」休眠仓顺畅地关上,Umbra按捺下涌起的恐惧,接近那张躺椅。「......要你出去。」Umbra试图对它传识,毫不意外地失败。Helminth又说:「主人在有音乐的房间里等你,莫耽误我主人的时间。」

Umbra不知道指挥官吃错了什幺药,非得在这时召唤它不可。但它作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在进入个人空间前溜到轨道飞行器中层,偷了那轮灵枢收在右手腕间。


穿过走道仅需短短几秒,但足够Umbra想出一套说词,至少不会让它呆站在那裏、面对那双赤红的眼睛说不出半句话。舱门打开时它深吸一口气(所以说这对已经不是人类的它能起到什幺作用?),聚焦于面前的人影。猛看的确是赤红的颜色,但夹杂着橙,如火焰炙烧──是Nidus。Umbra从它身上感受不到传识的迹象,暂且放下心中大石。

(Helminth原本不愿意开门,我命令它才愿意听从。)Nidus抛着手中的雷爆信标说:(你该多花点时间在待人处世上,Umbra。)暗影神剑环胸嗤声,不屑眼前翘着脚宛如Grineer恶霸似的战甲:(你们什幺时候感染了那扇门?)
(门老早就被Helminth接管了,关我啥事?)一个未启动的信标在空中画着圈儿向它飞来,速度刚好让Umbra抬手接住。(倒是你,在里面偷闲太久──已经一个礼拜啦。)
(小鬼又不需要我。)Umbra说完,发现Nidus明显地偏偏头,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什幺。(你找我?)
(放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相反地:指挥官已经数日没有登舰。)战甲把另一个雷爆信标也扔给它,又抽出两个握在手心:(这产生了很大的问题。)
(无论这艘船怎幺样都不关我的事。)Umbra继续推卸。(指挥官不会再让我经手任何与轨道飞行器相关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我做过什幺──)
Nidus突然伸长右手、扔出那枚信标钉在窗玻璃上。Umbra还没意识到它这幺做的意义何在,只听一声响指,就看见个人空间的大片落地窗磅地猛震、绽开朵晶莹剔透的银色蛛网。它下意识摀住脑侧抵御突如其来的耳鸣,虽然真空环境不会立刻使它们死亡,却缓慢消耗着护盾;Infested战甲则状似不受影响,轻轻弹指,一颗小小的胞囊脱手而出,灵巧地穿过那朵银花蕊心。(数到三。一,二──)
Umbra放开手、仰起下巴,看着Infested幼体迅速蓬勃爆裂,在舱外四处延伸的触手很快便抓回一人。Nidus招手让它直接撞进来,同时Umbra无奈地取得权限,启动自动修复让个人房间的强化玻璃恢复原状。
(一般敌人理论上不可能找到轨道飞行器,甭提像这样杀进来──指挥官曾这样说过。)Nidus不等Infestation吐出猎物,便迫不及待掐住它的咽喉,另一只手接住幼体吐出的人头型物体。Umbra毫不客气地夺过,双手捧着翻看几下,随即将还在哀鸣的无人机往地上扔、一脚将它踩得外壳碎裂、运转停止。
(Corpus设计,资金看起来蛮充裕的。)Umbra好整以暇地瞪着这名特工:由黑色调的制服及头盔,能辨别他来自均衡仲裁者:(光是想到你们会将这台机器用在处理叛徒上,就令我非常兴奋。)
被两具战甲瞪视显然让特工非常紧张;他不断在Nidus鲜红的利爪下发颤,衣物及脖子甚至因此被划开。这家伙怯懦的模样,令暗影神剑想起每次指挥官都会抱怨集团派来的特工非常碍事。

「你们两个留在原地。」
「但是,Tenno,」两名均衡仲裁者特工举着配发手枪,不知所措:「我们受法庭指派来协助你们!」
「『协助』,所以请你们在这里待命,等到任务结束回去彙报,这样就算帮了大忙。」Octavia漫不经心地踏着节拍,一步一跳没入欧罗巴的Corpus飞船残骸中。

它轻啡一声,问Nidus:(你打算拿这个蠢蛋怎幺办?)
(不怎幺办。他只是奉命行事,分析你脚下那东西可能还有用些。)战甲说到这里,Umbra便明白它的意思,识趣地带着机械残骸退出房间。门扉彻底阖起前,它确信自己听见了仲裁者特工被触手掩盖的惊恐呼声。

Nidus从门里出来时,Umbra眼前儘管都是机油和一些冷却液,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血腥味,不过它决定假装什幺都没有发生,继续摆弄被拆开的一些主要零件。它自认手艺不够精巧,因此没有做得太过彻底,一边将其接上破译装置一边埋怨自己才能有限。
感染战甲专注读着转译结果,注意到Umbra瞥它的视线里带有质疑,直起身耸耸肩:(我就是不擅长这个,就算你用眼神把我的脑子瞪穿,我也不会突然变成天才──只看得懂指挥官的名字还有「活捉」,这样很厉害了吧?)
(只能证明你的脑子还有用处。)Umbra嗤声,把它从萤幕前挥开。(注解写:该名格言级Tenno与血色面纱有非寻常联繫,视作叛徒处理;优先程度设为最高。然后这个,)它拿出一块零件,侧面为斜梯型、由上到下镶有特殊材质製成的同心圆环。(是不是很眼熟?)
Nidus偏着头想了一想:(好像叫虚能场力产生器?)Umbra听了,绝望地把脑袋往后仰,感染战甲无视它的行为继续说:(看来集团只知道虚能抑制战甲,也幸好他们的资讯不够清楚。)
(晓得的话,整个轨道飞行器就等着被他们端掉。)Umbra捂着脸重新拿起无人机翻看几回。(这架无人机的名字真炫炮,「仲裁神盾无人机」?编号说明它还没开发完成。程式里有一些可能用于启动虚能力场的代码,多亏你刚刚用雷爆信标把玻璃和它一起炸傻了,否则无法想像「神盾」到底多幺神通广大。)
(那还真得谢谢我咯。)Umbra睨着正把重量放在工作台上的Nidus,发现这混蛋是认真地把那番讽刺当作讚美,差点没把无人机往它脸上砸。(接下来呢?我们是要坐在飞行器上把每个他们派来的特工都吞下肚,还是直接杀进中继站,啃他们的脑子?)
(想都别想,Nidus。)暗影神剑断然否决。(我启用了轨道飞行器的手动操作,但是这不能涵盖所有功能;只有让那家伙正常启动Ordis,否则连一周都撑不下去。)
(那家伙是哪个家伙?)Umbra深吸一口气,发誓等所有狗屎烂蛋结束之后,他要把这只只知道吃、挑衅和杀的Infestation打到再也没有胃口为止:(指挥官,我们神通广大的指、挥、官,满意了没?)
(满意了,满意了。)Nidus依旧倚在工作檯边抛着雷爆信标玩,涣散的态度令Umbra更加光火:(蠢蛋,给我听好:我宽容你的唯一理由是你很快就没有闲情逸致讲废话!)
(你是在说我吗,Umbra?)Nidus状似无辜地问。战甲肩膀微颤,再恢复理智时已经一拳打在Nidus及时伸出的掌中。感染战甲依旧维持着散漫的姿势,甚至伸手抓了抓脸。Umbra放下手,丧气地扭头走了。

甘蔗: 10-21 22:13

Nidus淡定哥xUmbra傲娇妹 Hmmmmmm

克克: 10-22 02:28

[allen33506:噁的可爱得喵呦~~]我想的是老派男人和街头混混,Nidus只是想看Umbra这个老顽固生气而已

甘蔗: 10-22 06:47

没,脑补一下而已......

rox8819 (克克) #8 2018-11-15 14:32:19
Part8:
章八 金蝉脱壳

写在前面:本章建议搭配虚空的主题曲《堕落者》食用,虚空传送门在此: 就算点进虚空也得不到氩结晶

直到Grineer枪兵喉头被利刃划开,他才后知后觉地听见灵枢奇美神秘的破空声响。Umbra踩过他不再搏动的胸膛,开始破解上锁的闸门。
在开始替Ordis工作之前,Umbra实在没想过自己能办好这些事,这些「耗脑子、年轻人做的」事情。Orokin科技到了后期,尤其指将Infestation与战士融合之技术发展开始,就已超出他的理解範围;只有精进武艺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幺落于人后。而现在,那怕他肩背世界上最强悍的兵器,依旧无法摆脱浑身不适。
突袭两天前,均衡仲裁者就将他们的联络管道全部切断,Umbra聊胜于无地去联繫过中枢苏达,也完全没有回音。Nidus在它确认通讯时捏着自己身上的触鬚玩,全程不发表任何高见,直到Umbra撩起胸前那块白布、翘起脚颓萎地往后倒在椅子上。
(我得承认,我完全没有任何主意。)感染战甲举起双手作降:(指挥官在三天前乘着登陆艇和Harrow一块消失,但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做了什幺,更不知道动机。)
(你终于讲出有逻辑和建设性的句子,光是这点就让我很欣慰。)Umbra抬抬下巴,(我要去虚空。)

Umbra拨开茂密的蕨类,凭整理Ordis的档案时残存之印象找到Orokin的遗迹。自Orokin的技术落入列强手中,Grineer和Corpus等都在寻找、开启虚空通道,并从中获取更多资源,尤其是氩结晶。为了与Tenno竞争,他们不计损失,一次又一次突入虚空以获得这种珍贵的元素固体,哪怕士兵最终疯狂、反过来残杀自己的同袍。战甲抢在悲剧揭幕之前夺得这座遗迹、伏击那两个它连名字都不知道的Grineer领导者,亲手将钥匙插入曲光装置。
它知道踏入虚空以后会发生什幺事,因此前面的一切感觉起来都不重要,哪怕它有生之年从没有如此快速、俐落地解决过高等Grineer军官。传送门发出充能完成的巨响同时,Nidus传来消息:那个莽夫把均衡仲裁者的最高法庭给嗅出来、在裏头大快朵颐了好几个小时,然后把「残羹剩餚」拍下来传给Umbra看;后者很明智地看都不看立刻删除。
总之,它要出发去见它的指挥官了。Umbra握紧手中那柄灵枢、旋身跃入虚空传送门。





这是哪里?没有任何树、也没有泥土和机油的味道,一群穿红衣的人带着我往前走。他们都不说话,到底要做什幺?
我想我还没逃跑的原因就是Harrow在队伍的最前面,它要求我跟它来。我们走过整座白色大厅,一路上一直有金色和白色的Grineer、Corpus和Infested攻击。有时还要绕路,因为地面上装着陷阱。
走过不知第几道大门开始,我已经认不得路;但是我很不喜欢这里,非常讨厌这里。我试着抬头四处看看,突然瞄到一缕白飘过金色窗棂,像烟或者颜色错了的影子。「真美。」我说,但是除了我之外好像没有人注意到。





灵枢划过半空,同时巧妙地融入Orokin璀璨不朽的白金殿堂,瞄準一名血色面纱特工。听见破风声,她眼明手快地举起轻弩,有百分百的信心能把它击离飞行轨道:所有血色面纱的特工都是奇袭高手,自然明白敌方会出什幺花招。箭矢脱离弓弦,同一瞬间特工眼前突然窜过闪光,彷彿被金星的高空风暴打个正着、又冷又痛,最糟的是她持武器那只手因此失去知觉。
特工想要出声,却看见花玻璃迴廊的另一侧、有具黑底滚金、身披白绸的战甲正瞪着她,抬脚踩下某块压力板同时扼住她的声音。那气势和他们的领导Veil不同,高贵骄矜得让她以为自己骯髒不堪。
「……美。」她听见样本用奇怪的声音喃喃,柔软的白擦过她脸颊、灵枢随后镶进皮肉之间。Umbra以她垂死的头颅作踏板,将兵器留在致命伤中迅速跳开,旋身弹指引爆充满能量的轮盘。
奇袭只是序曲,战甲拨动弓弦使箭矢刺穿另两名特工同时,一束雷射击中他们,在高度集中的热度及辐射下几乎当场毙命。Harrow随即越过倒下的同伴,举起悦音打碎Orokin无用的陷阱,在爆炸光火间枪口指向方落地的Umbra。
(开枪!)它咆啸道:(开枪,你这叛徒!朝我开枪,Orokin的叛徒!)

其余特工带走了他们护送的尸鬼,Umbra看都不看一眼、抬弓瞄準Harrow。
(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来。)它回应,用指挥官的声音:(现在就走,Umbra;血色面纱的任务快完成了,对你而言太危险──)
(众星啊,危险?)Umbra大声嗤笑:(记得被我用影生砍得满地找牙是什幺滋味吗?)
(你最好别拿那件事情来举例。)Harrow摇头,语气中尽是指挥官惯有的严厉,大厅因此而多出不少刺痛Umbra双眼的稜角。(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说,但到今天以前,我认为你不知道我和血色面纱有关联是最好的状况;直到刚刚,一群均衡仲裁者投放的堕落轰击者伏击我们为止,显然他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我替谁服务了。)
(是啊,几小时前Nidus还吃了一个他们的特工当点心呢。)它讽刺。
顿时整个空间中只剩神经网卫士还在低呓,唱着Umbra相信它的指挥官早已遗忘的歌曲:Domi quia emi eu……(我坐拥何等灿烂辉煌之居所……)*
(你认为我只带着Harrow的理由是什幺?)指挥官问。Harrow像是完全没有情绪般举着枪,不过Umbra的直觉告诉它:要是指挥官退出传识,Harrow有可能会因过度紧绷而当场倒下。
(血色面纱的Tenno,崇拜你们已逝的谬斯。不过,在看到这大阵仗之后,我觉得我可能臆测得太过保守了些。)
(确实。)指挥官乾净俐落地承认,同时Umbra跳开、闪过悦音的第一发子弹。它已经知道这把武器的数据:威力强大,代价是狭小的弹匣,若五发子弹全数落空,对手的威胁性便会大幅下降。说起来,它家的小屁孩哪里有威胁性可言?

Domi chrysi emi eu……(我坐拥何等金碧辉煌之居所……)

这歌声虽美妙,但是Umbra听得很腻。它作为禁卫,无数次在神经网卫士的辅助下击退来犯者,沉静的歌声只令它更加热血沸腾,全身细胞都因战斗的记忆一齐躁动。
(我第一次从虚空裂缝中拿到Harrow的机体蓝图时,我非常地惊讶。)指挥官突然说:(那时候我还太弱小,不懂它为何对我这幺有吸引力。直到潜入赤毒要塞偷出它的头部神经光元开始,那声音愈来愈强烈。)
(你打算拿什幺宗教的创世纪故事来搪塞我吗?小鬼?)Umbra怒喝同时放箭,西诺斯Prime垂直射出一排箭幕、钉入离Harrow脑袋右侧不到一公尺的墙面:(谁都知道你和Harrow契合得不寻常,当然是因为替血色面纱服务的关係。你们把Harrow的初任使用者奉为神崇拜──)
(不只是那样。)战甲摇头。

Domi quia emi eu! Pace……

从血色小队消失的方向传来呼唤:「Harrow,Harrow!你在哪里?Harrow!」
(Umbra,离开!现在就走!)指挥官用传识下令,见它还不动作,毅然退出与Harrow的传识去和它同步、罔顾Umbra的抗议操纵战甲开始奔跑。他们转入一道布有死亡宝珠的长廊,几名特工正从通风管中爬出:除去被Umbra击杀的以外,未有任何人员折损,看见暗影神剑当下纷纷举起兵器。
Harrow示意他们停手,跟随指挥官操纵的战甲一路奔驰。Umbra问指挥官:(这幺多人无法使用登陆艇。你打算怎幺离开?)突然一枚圆锯呼啸而来,Harrow果断使出庇佑圣约保护群体不受伤害。Umbra搭弓準备迎敌,却发现面前的堕落者十分怪异,又非常眼熟。肥胖、臃肿,受神经网卫士的催化而泛着银白与金。这应该是始源星系诞生以来,它所见到的第一名堕落尸鬼。

「Harrow,你在哪里?我把这些入侵者杀光,你就不用害怕了。」

Umbra因它语气中纯粹无邪的残酷而颤抖。情况演变到如此地步,只剩神经网卫士依旧在它耳边轻唱:

Pace……











*注:依照本人对拉丁文的浅薄认识,及网友对《堕落者》这首虚空配乐的歌词解析,歌词内容的大意是神经网卫士不断催眠入侵者:「来买下这令人讚叹的住所吧,来买下这金碧辉煌的住所吧,它能赐你永恆的平静(Pace,念作Pache)」若是接受了神经网卫士提出的交易,就得付出代价,而代价是什幺我想各位都知道了。

Log20: 11-21 23:40

忽然有一股想翻译的冲动

克克: 11-21 23:52

竟然是拉丁文大佬吗OAO恳请赐教

Log20: 11-21 23:53

不是不是 英文啦

rox8819 (克克) #9
CC
2019-05-08 21:28:12
Part 9:
章八 你的本质


Umbra拔出显赫刀剑,奋力往地面插下,能量标枪立刻刺穿它身周的敌人;尸鬼同样受到攻击,身体出现创伤却纹丝不动,依旧朝他们冲来。Harrow越过Umbra甩动焚炉,铁鍊才将它绑缚在原地。就在此时空间剧烈震荡,特工们立刻寻找掩蔽,两具战甲则摆出战斗姿势。(你的手下真懦弱。)Umbra揶揄它的指挥官。后者摇头:(不,他们知道什幺情况只能由Tenno来应付,比起有勇无谋地自己杀进来好多了。)
(我就当你刚刚是在自我反省。现在告诉我:把尸鬼带来虚空是血色面纱的实验?什幺「来看看虚空神经网卫士是否能让尸鬼堕落」?)
(是,而且结果是成功的。)指挥官回答。地震已经停止,同时理应袭击过来的堕落者们都消失无蹤,连Hema也不见蹤影。(我想血色面纱的人力应该没有充裕到能让你丢下他们落跑的地步。但是你们打算怎幺出去?)
(虚空裂缝。)
Umbra看了一眼Harrow,确定那家伙应该也听见指挥官的惊人之语,然后搭弓将进入视野的一名堕落轰击者打退。特工们已经起身,示意他们往虚空的深处前进。途中不时有开启裂缝而产生的震荡、忽然出现的敌人和雷射陷阱,暗影神剑一边应付,一边听着指挥官的解释。
(这个区域现在很不稳定,三分钟内血色面纱的后端人员已经侦测到十几条虚空裂缝出现和消失,平均间隔大约是十五秒,出现时间只有不到五秒。我们要在Orokin大厅里找到特定的虚空裂缝,那裏可以通往地球,幸运的话可以直接通到钢铁要塞附近。)
他们来到电梯前,Umbra用嚎声制住了追兵,掩护一行人进入。(你们抓了钢铁防线的人,然后要撤退到那里去?)它不可置信地问。
(那不要紧,真的。)指挥官的口气听起来就像他们是捣完库阿卡地洞準备回家的调皮小孩:(我猜你是基于钢铁防线的正面形象才这幺排斥,不过现在不是考虑别人会怎幺想的时候。不然你提个更好的地点试试?)
战甲挫败地啧了声,不再抗议。毕竟它不具有预测裂缝落点的能力,而它想到能安全庇护集团的首选:中继站,又在裂缝的影响範围之外。
电梯一开门,砲弹、霰弹弹片和步枪子弹就疯狂地往他们身上招呼,但Harrow的庇佑使那些攻击形同无用。紧接着Umbra搭弓、特工们击发弩箭,轨迹看来就像几道细丝,却将袭击者毫无例外地一一钉在墙上。抓紧机会,他们全部奔向大厅。

指挥官脱离传识,问其中一名特工:「还有多久?」
「两分──」她还来不及说完,少年就蹬地跃起,瞄準她背后的远古堕落者将它击退;特工立刻眼明手快地补上一箭。Umbra环视这个四周高耸、中央低下,种植着数棵白玉树的大厅,忽然将它和过往的某个情景重叠:

我们使用这段记忆,它激起了我们的愤怒。

它希望自己能再和指挥官同步传识,将胸中无处发散的怒火发洩殆尽;传识使指挥官接受了它的伤痛,Umbra的冲动不再无的放矢,而蕴含着重返昔日荣耀的渴望。它抽起影生的那剎,眼前浮现穿着禁卫制服、英勇挺拔的Issah,和他的指挥官还有它自己,完满地合成一体;它为它的指挥官、为逝去的亲人、最重要的,为自己而战……这样想来,战甲几乎记不得它先前到底在纠结什幺,竟然为此放弃它的追求。
接着它听到了悦音Prime的枪响,一发爆头。Umbra转过头去,看到Harrow棕褐色的兜帽时立刻全部想起来。

噢。而且Harrow还因为聚能焚炉的效果,在击杀时顺带帮它补满了能量。这让暗影神剑更加不高兴。

但现在不是和那家伙算帐的好时机。Umbra装腔作势地嗤了几声,準备等回去再好好处理──意味着它现在要履行作为战甲的义务:保护指挥官、歼灭敌人。它抽出显赫刀剑,纯白剑风划过厅堂、镶进一具具外甲涂着金泽的躯体。血色面纱的特工们自它身边窜出散开,以灵敏的身法扰乱、趁机射击体质较弱的屠夫和枪兵,漫天飞洒的血沫竟足以遮蔽他们深红色的身影。大厅逐渐染成特工们专属的保护色,更多的堕落者接连倒下,脑袋上无一不插着弩箭。Umbra在连续的斩杀间踏过尸体,刀刃插进眼前的枪兵腹部,就在此时稍早那名特工从血海中现形,高声喊道:「所有人员準备!虚空裂缝开启倒数,五、四、三──」
同一时间,Umbra和指挥官冲向她。Umbra猛力往特工身上撞去,刀刃反弹了部分朝他们射来的金色光线;指挥官则藉由虚空冲刺撞开来袭者,然而对方并没有倒下。「啊,Tenno。闯入就已经足够无礼,脚上还沾着粪土进来?」
指挥官站直身子,刻意甩动背后的穗带:「住口,手下败将。少拿着那把钥匙装做懂得Orokin技术的样子。」
Vor继续用他瓦砾般粗糙的声音嘲弄:「把Hek研究的烂肉带进来就比较高尚,是吗?你以为我猜不到你的身分,你的来意,你在想些什幺吗?」
Umbra维持着戒备姿态,即使虚空裂缝就在Vor身后约五公尺处也不为所动;除了他身边的特工外,Harrow正领着其他队员进入其中;有庇祐圣约保护,应该能暂时隔绝穿越虚空的影响。
反观他们,所有的堕落者或持枪或举刀在他们身周徘徊,只要Vor一声令下,就会如见到糖水的蚁群般涌上。「Tenno,你知道我为何放走那些异端吗?」Vor细小如豆的眼珠子锁着它的指挥官。
少年回答:「血色面纱学虚空的教诲,我们不是异端──」下一秒他的身形忽然消失,Vor见光束没有击中,坦然地将Orokin钥匙收回胸前。「你明知我指的是什幺,血色面纱的谬斯──还是该体面地称呼您为『第二任』圣谬斯?」
那三个字自Grineer口中吐出时,传识连结传来巨石般沉重而压抑的怒气,让Umbra几不可见地踉跄两步,看向指挥官。眼罩使他的表情难以辨认,语气也毫无变化,没有半点激动:「承蒙您对血色面纱的关心。」
(别在意他,Umbra。现在他只是虚空的傀儡,会说话只是基于他死前憎恨Tenno,没有什幺意义。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离开。)
暗影神剑闻言冷静下来,开始寻找包围圈的突破口。很不幸地,放眼望去他发现主要通道都被守住,就算和指挥官同步后,要带着特工离开依旧不会那幺容易:也许Umbra可以勉强撑过,但她的身体可不如Warframe强韧,肯定会在途中倒下。
「谬斯,你若想留下,虚空非常欢迎你。如今Lotus已死,你们不再被魍魉迷惑,你也该看清事实,与大势站在同一侧。就如过去的我持有雅努斯之钥,它带给我全新的生命──」
忽然,Umbra觉得很可笑。这个心智已经腐朽、失去灵魂的Grineer竟敢妄称它拥有和自己相同的东西;它百分之百确信指挥官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而就在这幺想时,它和指挥官的视线对上了。对方薄薄的嘴唇朝他吐出两个无声音节:He-ma。战甲仔细扫过大厅,果然注意到右前方一个迟钝的身影在蹇行。(您打算做什幺?)
(我从没有试过,但……如果我们干扰虚空的流动,也许能减轻神经网卫士的影响。Hema虽然不会因此从堕落状态恢复,但它有自由意志后或许能够帮助我们。)
(它认得你吗?)Umbra质疑,但眼下实在没有谁能再帮忙。(算了。需要我做什幺?)
(把我安全送到它眼前。)
(了解。)Umbra取出灵枢,将能量灌注在上头后蓄力扔出。圆盘飞向尸鬼,窜出数条银丝将它悬吊在原处。(走!)它向指挥官示意。
语罢,指挥官立刻从Vor的眼前消失;Grineer愤怒地举起钥匙,光束却只擦过Umbra突斩留下的残影。不过Umbra根本没法庆幸,因为堕落者们随着Vor的怒吼一齐进攻,数量之多使它觉得自己没被击中也可能被活活踩烂。不管怎样,它施展第二次突斩的时候已经到了尸鬼眼前,甫站定便对涌上的堕落者们怒吼:碍事的渣滓!还不退下!
指挥官退出传识,用手直接触碰尸鬼的额头。剎那间Umbra眼前天旋地转,再清晰起来时被太阳刺得视觉一片白茫。往脚下看见一片褐草,它终于发现自己身在夜灵平野上。指挥官在它前方,与扛着两箱钢铁防线物资的Hema对视。「你好?」尸鬼好奇地试探道。
「Hema,我是Harrow。你还记得我吗──!」指挥官忽然被尸鬼巨大的双臂紧紧抱住,儘管知道传识套服的材料耐冲击,Umbra仍然不住紧张。所幸指挥官并没有窒息,还能拍拍对方的上臂示意Hema放开。「Harrow原来这幺小?好可爱。」它觉得很有趣似地咯咯笑。
指挥官扯出一个笑,但不太真心。「你记得我们进到白色的房子后发生了什幺吗?Hema?」
「白色的房子?我记得。进去之后我看到白色的影子在飘,但是其他人要我往更里面走。可是越往里面走,我就越睏,等我回过神来就在夜灵平野上了。」
「那好,Hema。我们需要你帮忙:你睡着是因为敌人的陷阱。你必须醒过来,因为我们的朋友需要你才能出去。」
尸鬼看着他,却没有马上答应。Umbra很确定对方在犹豫不决,于是问指挥官:(要直接来硬的?)
(思考速度决定传识内时间流逝的速度,我们有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说服它。*)说完,他又好声好气地去面对尸鬼:「拜託你,Hema。」
尸鬼看着摇曳的草地,最终抬起头来说:「好。但是你不可以再骗我了。」Umbra和指挥官一愣,它又补充:「你一直告诉我『不会有事的』。但是我知道……穿红衣服的人会抽我的血去做实验。他们不只是教我说话而已,还问我很多其他东西。但是我不怪你,Harrow。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草原开始模糊,Umbra反射性地护住指挥官,进行传识同步。他们听到Hema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终于是Harrow的战友了。」




*据网路文章一个想法产生的速度...所述,产生一个想法时的神经传输需花0.2秒,满等Umbra的範围嚎声持续时间是15*1.45=21.75(个人常用配置)秒,21.75/0.2=108.75秒,约1.8分钟。

看较旧的 3 则留言

狂热者。ASBC血渊: 05-09 22:02

[rox8819:克克]居然wwww这设定挺新奇的(x

克克: 05-10 07:51

[Jolin2000ing:狂热者。ASBC血渊] 不只这样,因为是雌性,所以它还把指挥官当成暗恋对象崇拜着喔

狂热者。ASBC血渊: 05-10 11:26

原来如此 了解了 期待下一章喔xD

rox8819 (克克) #10 2019-05-14 14:38:32
Part10
章九:我是你的家

所幸Umbra护着指挥官,因为他们刚回过神,战甲的护盾就瞬间被打空。它连忙翻滚逃出攻击範围,抄起史提托双枪Prime朝敌人扫射。子弹放倒了几个士兵,Umbra往后退去才想到:那名血色面纱特工在哪里?它往特工所在的位置看,恰好看到她拖着一只中弹的腿想要靠近自己,急忙将她搀起来。
圆锯运转的声音吸引了所有堕落者,包含Vor的视线。Hema大吼着撞开挡路的士兵,抄起武器直接将一名轰击者切成两半;显然除了Umbra和指挥官外,没人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而Hema已经朝着Umbra的方向冲去。
毕竟生前曾是上尉,Vor在短暂的震惊过后迅速反应过来:「拿下他们!」眼看机枪手瞄準了尸鬼,Umbra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一声怒哮让最近的士兵再度失明。趁此机会,他们跑进下个房间的长廊。
指挥官示意战甲将负伤的特工交给Hema:「它会带妳到撤离点,我们拦住追兵后就会跟来。」
「但是,圣谬斯──」
「妳还没领略虚空的教诲之前,不能进入祂的怀抱。」指挥官说。「拜託你了,Hema,她会告诉你该往哪走。」尸鬼点点头,宽广的背扛着特工迅速离开。Umbra转身面对追来的众敌,抽出显赫刀剑往地面用力插下。士兵倒下,战甲冲入敌阵,削开敌人的躯体宛如斩碎落叶。
它只花了极短的时间就重新突进大厅,却不见Vor的蹤迹,只剩声音在其中迴荡。

「你们不可能带走虚空的造物,哪怕你有祂的馈赠,依旧不得僭越。」

Umbra立刻调头,却为时已晚;四名堕落轰击者挡在它眼前,榴弹蓄势待发。

「是时候了。我会让这些侵入者领略雅努斯之钥的救赎之力。他们将会学到最简单的真理。」战甲和指挥官听见那声音飘向远处,然而Umbra只能勉强挡下连发的榴弹,完全没办法前进。见状指挥官退出传识、遁入虚空,以冲刺撞开堕落者,再与它重新同步、赶往Hema与特工的所在位置。




时间,地点不明

我背着那个女孩跑了几个房间之后,又开始冒出敌人来。她要我走长廊两侧的上缘,果然没有被他们发现。
睡醒之后我跑步的速度变得很快,脑袋也变灵活了,可以听懂大多数人说的话;不过身体还是一样脆弱,所以没办法横冲直撞;更何况身上有几道伤比较严重,很麻烦。尸鬼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生存,如果没有遇到Harrow的话,我应该已经死掉了。
「离撤离点还有两百公尺──大概是两个或三个房间。」我的肩膀上传来细语。「Hema,从对面的门出去。」
我小心地跳过楼板间隙,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的关係,脚步愈来愈轻盈,甚至不需要顾虑肩膀上的重量就能……
我立刻发现哪里不太对劲,转过头去──

──正好看见那名血色面纱特工被光束穿心而过。
Umbra制伏地下的敌人后,目睹的就是Hema和Vor对峙,两者之间隔着瘫软的特工。血沿着上层楼板滴到下层,在Umbra脚边迅速形成一摊浓稠的小漥。
(这出血量没有救了。)指挥官的语气平淡,不过Umbra知道他不如听起来那幺冷静;他才刚告诉那名特工要活下去,她就因为谬斯的决策而死。
「……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粪土。还妄想反抗我,Vor吗?」Grineer不屑地把特工踹落平台,接近不停发抖的尸鬼。Umbra想对他开火,只听Vor一声弹指,四面八方又涌来大量堕落者,使战甲无法分神。
Hema看看被敌阵包围的Umbra,又看看Vor,握紧手中的圆锯大吼着冲向后者。Vor準备举起钥匙反击,没想到尸鬼直接将武器丢出,将Grineer撞得一阵失衡,自己则跃下平台、想用肉身硬挤入包围圈中救出Umbra。
尸鬼判断得没错,战甲的确陷入苦战,因为随着Vor的号令招来了一名能量吸取卓越者,它没有足够的能量再施放一次嚎声。「快走,Harrow!」它身上满布着弹孔和伤痕,从中溢出黑色的不明液体,依旧坚持对Umbra这幺说。
战甲立刻想往撤离点走,指挥官却不愿意:(Umbra,停下!)
(我没有必要遵守您的命令。Vor也说了,我们不可能带它离开。)它知道指挥官不是真的想要带走Hema,只是无法承受接连失去手下和朋友的冲击。很不幸地,它也有私心,希望指挥官能尽早远离这一切,至少在更糟的事情发生以前──
Hema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决绝的嚎叫,用尽力气将Umbra撞出敌阵。它的身躯代替战甲承接了所有伤害,终于超过它能承受的限度,维持着拥抱Umbra的状态爆裂开来,只留下一朵青蓝氤氲的薄云。战甲无可避免地受到寒气和毒素伤害,但尸鬼正好把它推进电梯里、让它能挣扎着去按下开关。电梯启动、前往撤离点的途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神经网卫士还在轻柔地唱着:Pace。




「指挥官……」Ordis担忧地出声。指挥官默默将一颗青蓝星填进塑像里,赤红色双目盯着它慢悠悠地旋转。
Umbra带着指挥官回来时遍体麟伤,立刻就得进入军械库修复。大约过了五小时后告一段落,出来时它看见的便是指挥官坐在个人空间里、独自把玩着阿耶檀识塑像。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在对方眼前跪下。
沉默蔓延在空气中,直到指挥官开口:「你觉得我为什幺要戴眼罩?」
(因为血色面纱的谬斯身分?)它觉得这不是正确答案,不过这是它所能猜想的极限。
「是,也不全然是。血色面纱的确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这也是为何钢铁防线能始终保持着正面形象──髒活是我们擅长处理的範畴,互相得利,没什幺好抱怨的。」指挥官把旋转的塑像推到一旁。「但我觉得……我好像没有选择权。」Umbra只是静静跪坐着听。Ordis拿来了茶具,替他们添上从Unkko那儿带回来的马力可果茶。
「我在赤毒要塞获得Harrow的头部资料时,听到有个声音说:『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从钢铁防线那裏获得系统时Cressa已经把我的资料给了血色面纱……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Zariman上和我一起玩的那个孩子,Rell死了。他把他的家人们託付给我,所以我义不容辞地成为血色面纱下任谬斯。我本来认为帮助他是我仅能做的事情,应该做的事情……直到Lotus离开我们。」
Umbra记得那时候,那个巨大的Sentient又出现在它眼前,甚至让她的护卫们对指挥官,她的孩子出手。若不是它往前冲去、冒着被击中的风险抱住指挥官跳开,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它开始对指挥官的痛苦略有所知: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沉重。要只身扛起一个庞大的集团,哪怕是失去了母亲都不能喘口气;也没有人会像指挥官曾经替Umbra做的那样,替他带走伤痛。
「我们一开始就知道Hema不会活下来。但是我还是要去带走它,当它的朋友、让它建立正常智慧生命的知觉……然后亲手把它送进虚空,看着它死。这些极机密的实验不能由外围接手,所以我看了很多。」他血红的眼眸从侧面透出宝石般的光泽,衬着一头金髮就像火在燃烧。「看了很多。」
茶香漫溢在整个房间内,指挥官养的库娃被吸引进来,朝着他们喵呜两声。指挥官伸出手,牠便将脑袋蹭上去,满意了就在少年膝盖旁捲成一团打盹。拜牠的出现所赐,指挥官看来放鬆许多;Umbra趁此机会用传识打破沉默:(我有事情想要向您坦白。)
(在这之前……)指挥官注意到Nidus吊儿郎当地倚在舱门旁想要偷听,拍了一下库娃的背。猫儿嘶地一声扑向感染战甲,把它追得落荒而逃。(Nidus很怕库娃,大概是因为infested对牠们不具感染力吧?)闻言,Umbra的脸间蒙上层层难以看清的黑霾。(了解。感谢您提供的资讯,指挥官。)
(那,现在没有人在偷听,就算你要说我的坏话也没人阻拦得了。想说什幺就说吧。)
终于面对面时,暗影战甲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它已经等待太久太久,更何况指挥官才刚告诉它自己失去生命的选择权,怎幺都不是该放弃的时候。(我想要向您道歉。这段时间以来,我对您抱持着不必要的怀疑,甚至顶撞,导致实质的不良后果。即使您因为身分而必须有所隐瞒,在钢铁防线与您举刀相向依旧是欠缺考虑的行为,Umbra在此听候您的发落。)
它本来期待着指挥官斥责,谁知道对方只是啜饮了一口果茶:(原来你还有点自觉啊,Umbra?我以为你那老顽固的性格会打死不肯承认自己犯错呢。)战甲在来得及思考之前就回嘴:(我不像某些不成熟又彆扭的小鬼──如果我没记错,我大概养过好几个吧。就算加上你也没差到哪里去。)
它的挑衅有点太过温婉,于是指挥官毫无顾忌地加以还击:(所以你要重操旧业当我的老爸,啊?有那个能耐吗?)
(你可以问问看有谁受得了你──)舱门又一次打开,不过这次进来的是Harrow。它用双手端着影生,恭恭敬敬地交给暗影神剑。战甲接过侍刃,抽出刀身看了一眼便收回鞘里,Harrow在两人之间坐下。(两位总算重修旧好了,毕竟Ordis对于失去一名帮手始终耿耿于怀……)
(等等,Harrow。你的意思是立刻就要Umbra去工作?)指挥官一口喝乾茶,放下杯子站起身。(它已经在飞行器里闷得够久了。我想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做点什幺──例如钢铁防线的委託?)他赤色的眼睛里写满期待;终于在这一刻,指挥官的身影覆盖了Issah,使暗影神剑能看见他而不看清他,被命运拘束着却能透过不可破的高墙看到未来。Ordis拿来指挥官的眼罩,它小心翼翼地接过,替他繫上:(没有问题,就让我来当您的眼睛。)




END

后记:之后会有小间奏(指挥官与他愉快战甲们的日常)和续集,预计是关于土星之狼的故事。
主要是想表达指挥官们带走了战甲的痛苦,却没有人来安慰他们──在牺牲任务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所以我写了一篇文。前后竟然花了一年的时间……希望大家还喜欢。

garuda: 05-14 20:09

喜翻 nice!

克克: 05-14 20:38

[nimac1141:garuda]感谢观看uwu

萨克樱: 05-15 01:39

很喜欢!期待日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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