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岛》【奇幻】《 青云剑传奇》 十三、十四章连发,抱歉久等了
更新时间:1215395013 | 来源:巴哈姆特
冰雪峡谷,极寒幽境。
这人烟罕至的峡谷,一直以来,都被连空气都能凝结的酷寒所笼罩。过往的旅人,往往会认为,在这荒凉寂静的雪原中,酷寒就是最致命且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杀手。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浓厚的寒雾中,虎视眈眈隐藏其中的,是比恶劣天气更加兇险的「东西」。
那些隐藏在浓雾中,伺机而动的的「东西」,只要有机会,他们会迅雷般的出击,撕裂每一张惊恐的的脸孔,并用无情的利齿,撕裂流动着生命之泉的动脉。
当旅人们用满眼的惊恐了解到,何谓真正的致命时,希望的光芒也被绝望所笼罩,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是永无止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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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峡谷的路口处,一名精壮结实的男子,静静的看着眼前陈旧不堪的告示牌。
男子背上,背着一把闪烁着奇异青光的巨剑。
男子赤铜的脸庞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但也散发出无比的英气与自信。然而男子那双彷彿暴雨过后的晴空,那般澄澈碧蓝的眼睛,却在望向告示牌后的茫茫雪白后,闪过了一丝紧张。一丝丝的紧张和一丝丝的兴奋在男子眼中的天空交错纠缠,彷彿成了一道异色的虹。
迈开比钢铁还要坚毅的步伐。
越过那块陈旧的告示牌。
踏入。
那陈旧的告示牌上,有两个深褐色,歪歪斜斜的字。
「危险」。
依稀,那颜色,彷彿,是凝固许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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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早已察觉,从踏入这山谷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一直跟随着他,并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他知道「他们」迟早会放弃这无谓的跟随,毕竟再怎幺噬血成性,他们也该知道生命的可贵,和彼此在实力与经验上的差距。
毕竟,蝼蚁尚且偷生,那些「东西」没理由在这种时刻贸然攻击。
只是这次,他太自信了,也因而错估了情势。
代价便是
鲜血──
他们是最高明的猎手,也是最贪婪噬血的野兽,却绝不昰愚勇之辈。从「他」进入他们的领地时,伴随而来的强烈压迫感,就清楚说明了,「他」不昰他们惹的起的角色,「他」绝不像那些乖乖束手就擒的胆小草食动物﹔如果有必要,「他」也会是最强悍的猎人,即使拼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屈服于「猎物」之手。
绝不,也不可能
若是平日,他们绝不会贸然行动。但今天不同,今天恐怕是非拼不可了,因为今天可是「王」蜕变成妖的大日子。无论成败与否,下场都难逃一死。
他们知道即使拼上大伙儿的性命,获胜的机率也微乎其微。最可能的情况昰──一面倒的被屠杀。
只要有点脑袋的家伙都知道不该冒这个险。
因为理智会告诉我们,绝不要让自己身陷险境。
理智,也正是禁锢潜力最好的枷锁。一般的「兽」之所以蛮横噬血,便昰因为兽性压抑了理智。而他们不同,即使依然噬血,但他们可昰最接近「人类」的兽,无论外型,无论智慧。他们既有兽的蛮力,也拥有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智慧与理智。
但,如果这次,抛下了无益于搏杀的理智,转而用最原始的兽性与噬血来驱动肉体──
也许结果,会很不一样。
于是他们等待,等待着压抑在心底深处的「兽性」,冲破「理智」禁锢的那一刻。
那决定生死成败的那一刻。
空气逐渐沸腾,滚烫的「杀意」瀰漫在这个峡谷里。
闭目
张眼
血红一片,如鲜血般的──
「兽瞳!」
无数高大黑影,暴起震天兽吼,气势磅礡,撼动雪原。
冰原深处,万年积雪为之崩落。
无数黑影如潮水般涌入峡谷。
这一刻起,鲜血将会染红这飘渺幽静的山谷。
雪,无声飘落,如漫天飞絮,也如纷飞鹅绒。
此等绝代风华,许多人穷其一生亦难以一见;但也有些人,虽身处如此佳景,却无心观赏。
例如这冰谷底的男子。
在这一片宁静的雪白之中,这名浑身血红的精壮男子不仅显的突兀,而偏偏他又不停的扭动身驱,不仅毫无规律节奏可言,彷彿在跳一种不知名的烂舞步,且不时掺杂着粗重的呼气声。简直是太杀风景了。
若是远远望见,许多人恐怕会认为男子疯了,毕竟怎幺会有和人雪白的白雪搏斗,而且男子周围那些雪丘,还不时会喷溅出不明的红色液体,这根本就是在破坏了这片雪白的美景。
再近一点看,视力好的人会发现到那些雪丘怎幺好像多了锐利的爪子呢?而且男子周围的地面已不再是雪白而是变成了鲜红色,还带有令人作呕的腥味。
到这一刻还搞不清楚「生人勿进」这个意思的人,你,可以再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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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不生的冰雪峡谷,一道狂霸迅疾的风压得大地低头,砺石走飞。
「横竖是一死,那便战吧!」男子大吼。
男子手中,青光爆起!
倏地,剑气纵横,血花飞溅。青云巨剑,霸者横拦,遍斩群兽,无人能敌。
那柄几乎和男子等高的青色巨剑,被男子舞成了一道道在他周围倏乎即逝的青光,如行云流水,彷彿没有丝毫的重量。
但,剑不会疲乏,人却会丧志。酷寒逐渐削弱男子钢铁的意志;如潮水般涌出的巨大狼人,也逐渐崩溃男子狂暴的自信。
「这寒冷,真他妈的该死。」「冷...的,让我的牙齿不住的打颤。」男子粗鲁却不失豪迈的咒骂着,咒骂着冰原雪域里长年酷寒的天气。
「但只是这点寒冷就倒下,那就太对不起我的伙伴了。」男子心中想着。却不知,冰原雪域最温暖时,温度也仅有零下三十六度。
「真希望,现在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鳗鱼烧。」男子暗想。但疯狂挥剑的动作,却没有随着男子的胡思乱想,而有丝毫的停顿。
或许也唯有男子,才够资格也有能力在这混乱的包围圈中胡思乱想。
男子半径两公尺内,残破的狼尸堆积如山,流了一地的紫红色狼血,受到寒冷的天气影响,全都冻成了「迷你冰河」。
一凝神,男子挥剑的速度又上翻了一倍。而男子身边的鲜血,逐渐沸腾。
血雾瀰漫。
原来男子竭尽全身的力量,靠着疯狂的挥剑斩杀,散发出惊人的热气来取暖,然而却也也大量消耗了所剩无几的体力,使男子逐渐不支。
但滚烫的兽血,所产生的血腥味,却让男子周围的狼人和传说中的雪人「雪吉拉」更加的疯狂了。四散飘逸的血腥味,也吸引了更多闻香而来的野兽,加入战局。
目前的战局看似势均力敌,但一人抗群兽岂能久战?男子坚持不逃走的原因,是要帮伙伴储备体力,这也是他此生挚友──武术教练‧方,交付给他的任务。
他和伙伴不辞千辛万苦,来到这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是为了一项艰鉅的使命而来,封印群魔之霸主──残暴炎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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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传奇龙骑士──凯,以自身百分之六十的力量作为交换条件,和「黑暗之力」签下契约,终于封印了残暴炎魔。但,从此凯失去了蹤影,在广大的维多利亚,消声匿迹。
也换来了,一个更巨大的恶意。
一个丧失了过半能力的英雄,在人们的心中还是个英雄。但,人们尊敬他、崇拜他,是因为他过去的光荣事绩,一个「过去」的英雄,如果没能有新的伟大事蹟,只会在历史的巨轮中,被人们无情的遗忘,在风光的过去与落寞的现在这种强烈对比中,无奈的度过余生。
少年得志的代价,往往,便昰晚年的孤寂。
于是在十年的沉默中,凯,失去了「凯」这个名字,放弃了身为龙骑士的荣耀、放弃了傲视群雄的枪术奥义「无双‧影翔翼」也放弃了最忠实的伙伴,那把经过无数血战洗礼的「佛罗利刃」。
靠着优异的战斗天赋,凯,投入了以暴力为名的职业「十字军」的怀抱。藉着无止尽的杀戮来激起全部的战斗潜能;藉由疯狂的厮杀,熟练手中最忠实的伙伴,一把经过千锤百鍊铸造而成的「青云剑」。
然后,凯又回到了这里。
「十年了。」「杀戮了十年,也该倦了。」男子看着手中的伙伴,低声细语。「过了这次,我们就离开,离开血腥、混乱的艾那斯岛和维多利亚,回到最安宁的地方,枫之岛吧!」男子抬头,看着似乎永远杀不完的狼人,大吼。无形气墙,四散奔腾。
群兽皆慑。
倏地,雪原的另一端响起一阵连绵不绝的狼嚎,似乎在和男子打招呼。
狼嚎停止后之后,男子发觉,四周一片宁静。周围的狼人和雪吉拉纷纷停止动作,静静的低下头,似乎在等待着什幺。
兽群,成圆。
这画面,会让人有种,彷彿回到了古罗马时代的圆形竞技场的感觉,只是那石墙多了满墙白毛,也多了贪婪噬血的眼神和利爪。
大地开始有规律的震动着,一次接着一次,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斜坡上的积雪开始滑落。
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男子,如果这荒凉的雪原有大魔王等级的角色,就是这种时候出来打打照面了。不必凭经验,光靠感觉。男子也知道「大魔王」正逐渐向自己靠近。
噬血的压迫。死亡的气息伴随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不远处,银白的雪原,冒出了一个的白影。
「很不错的隐蔽色,但在我看来,任何隐藏都是无效的」男子自豪的说。这句话绝对不是男子的自夸之语,任何所谓的保护色、隐蔽色,在男子锐比鹰目的眼中,等同于零,除了装饰外,不具有其他作用。
冷冽的青光在男子眼中,一闪即逝。
伴随而来的是一丝丝的血红。
扛起沉重的巨剑,男子迅速奔向白影。雪白的大地,扬起一阵漫天雪雾。剑士超强的爆发力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男子在急速奔跑中,仍不忘凝聚气力,想藉由全力一击瞬间分出胜负。
十公尺,五公尺,三公尺,一公尺,交锋。男子高高跃起,青云巨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流星般的坠落。朴实无华,千锤百鍊的「魔天一击」。
冷冽青光,从白影上方以优势角轰落。大地遭到无情的撕裂,一道沉猛的巨缝撕裂了冰原,直达白影身后的万年积雪。
积雪破开,坚硬的永冻层竟给劈成了两半。直到十公尺外,巨大的裂痕才停止蔓延,无数积雪往裂痕里坠落,平息了那惊天霹雳的一劈。
「可恶。」男子低声咒骂,望着倖免于难的白影「雪原霸主」白狼人。
白狼人凭着丰富的搏杀经验,预感了危险。靠着强而有力的后腿,在男子劈落的瞬间,向后跃出五、六公尺远,使的反应时间倍增,惊险的闪过了那惊人的一劈。
隐隐约约,白狼人的身体散发着一道古怪的黑气,这股难以察觉的气,使白狼人越来越焦躁不安,也使野兽噬血的兽性更加的放大。当这股贪婪的黑气撑破了兽的躯体时,将会导致白狼人进化成噬血成性的恐怖生物「狂兽」。
狂兽,是种为杀戮而生的魔物,对「痛」没有丝毫的感觉,会撕裂一切在他面前会动的东西。一般的野兽、怪物都有可能「进化」成为这种恐怖的生物。
虽然狂兽对人类的危害远比一般的怪物大的多,但因蜕变成狂兽的怪物只佔极少数,而有机会遇到人类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他们的存在,反而成了对怪物的制衡。
试想,如果军营内突然冒出了一个手持机枪,敌我不分又置身死于度外的士兵,会发生什幺样的结果……
但不知为何,从十年前,也就是炎魔再被封印的那一年起,狂兽的数量就离奇的剧增,许多怪物遭到了杀害,但能在杀戮中存活下来的,几乎都是怪物中的菁英份子。
一凝神,男子轻轻的阖上双眼。
他想起了一个他已经很久没有用了的招式,现在正好测试自己是否能随时处于颠峰。
男子所站之处突然冒起了阵阵白烟,接着他的人形开始模糊成一堆扭曲摇摆的残影。
白狼人眼睛牢牢盯着眼前越显模糊的残影,竟有种恍神的迷离。
滚滚蒸气已完全垄罩住男子。
白狼人这才惊觉不妙。
空气逐渐震动,隐隐约约从男子身边发出了怪异的爆鸣声。男子身边,出现了五颗围绕着男子的光球。
缓缓睁开双眼,男子的双眼,变成了充满鲜血的鲜红「兽瞳」。
世上多的是可笑的「大绝招」。那些大而不当的大绝招,往往必须经繁複的準备动作,和长时间的酝酿,才能完成发动条件,这都给了敌人趁隙抢攻的机会,在实战中,往往还没发出毁灭性的绝招,就已经先遭到敌人击杀了。
因此,唯有化繁为简,才能掌握制敌的先机,在敌人还没做好防备时,予以擒杀。
男子,为化繁为简做了最好的诠释。青色的巨剑上,覆满了闇沉的黑暗之气。
但,没有任何生物注意到,男子站立之处,雪白的大地,被染红了。
血雾瀰漫,阵阵殷红血烟,在峡谷中弥漫,久久不散。
「血芒.血之献祭」男子大吼,血瞳怒张,再次跃上无垠高空,以优势角度劈向白狼人。
毁灭一切的「黑暗之剑」。
大地一片焦黑,黑暗之气四处环绕。
半分钟前,这雪谷还是一片雪白无垠的人间仙境,如今仙境却彷彿成了人间炼域。
「呼-」喘口气,男子惊讶的看着散布在地上,五个宛如陨石撞击的焦黑大洞。
「啧啧,威力真是惊人阿,没想到「血芒」的力量居然这幺大,差点就无法控制了。」男子回想着刚刚的情形,低着头看着酸痲出血的手腕,鲜血缓慢的滴落,却在半途中离奇消失。「但是,这种强大的力量却会反噬主人。」皱眉,男子看着手腕喃喃自语。「想要激发出越巨大的力量,所奉献出的鲜血就越多,就如同双面刃般,伤人,也伤己。」男子手腕上的鲜血乾涸了。
抬起头,一股阴险至极的气势正逐渐向他靠近。不远处,一个的白影逐渐逼近,挟带着些许腥味的极寒之气,迎面扑向男子。
「刚才的攻击,居然还是被你闪过了。」「但是,如果以为我的攻击会就此结束的话,那你就死定了。」说罢男子也发出他独门气势来回赠白狼人,一股沉重无比,彷彿天下人都要败倒在他脚下的霸者之气从男子身上勃然爆发!
霸者横拦!
白狼人微微一愣,但仍未停下脚步。牠感觉到,那位手持等身高双手巨剑的男子,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狂霸之气,彷彿世间没有他斩不断的东西,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战意。
即使拥有何其丰富的搏杀经验,白狼人仍感到些微的,惶恐。
男子大喝,一个箭步冲向白狼人,手中巨剑,自后而前、由下而上划出一道裂土半圆,一招平凡无奇,却杀伤力惊人的「拖刀」。
也唯有青云这般重量与长度的巨剑,能施展出这招拖刀技。
白狼人轻轻往后一跃,闪过了这招足以把大象腰斩的拖刀技,并股起全身肌肉,使坚硬锐利的鬃毛像飞针般爆裂飞散,高速飞散且足以钉穿花岗岩的「鬃毛飞针」朝四面八方钉去,在这种三百六十五度的攻击中没有任何所谓的死角,任何人都没办法闪躲,只能选择被钉成人体仙人掌或是以全力硬拼之。
一咬牙,血花飞溅。霎时男子身上布满了无数的飞针,彷彿一只血淋淋的巨大刺猬。但他没有避开,也没有倒下,只是紧闭双眼,默默承受着如雨般袭来的鬃毛飞针。虽然此时男子处于挨打的状态,但是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男子笑了?!
而且还从浅笑、微笑变成开怀大笑。那笑容,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是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
「畜生你打够了没,给我倒下吧!!」霎时,男子身上暴起了一道无形的气墙。
「先伤己,再伤人。」男子吼道。男子身上的鬃毛,被气墙弹射出去。是「反射之盾」。
凝视着密密麻麻如潮水般逆射而来的「棕毛飞针」,白狼人只是缓缓的,将双爪弓起,绷紧双臂每一寸肌肉。
绷紧、绷紧再绷紧,倏地突然放鬆。修长柔软的双爪如同两条鞭子,扫向前方,强劲的风压将棕毛全数扫落。
两道无形风刃,风驰电擎般的斩向男子。
但──
杀气袭面──
白狼人大惊,连忙躲到岩石后面,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滔天杀气驾到,白狼人敏捷的逃离那块岩石。岩石从中一分为二,岩石的另一边,男子紧闭双眼,身上散发着不寻常的杀意。
缓缓张开双眼,男子的双眼通红如烫铁,身上缓缓的散发出一到奇异的红光。
「为什幺我会有一种死亡的恐惧......」白狼人的「本能」已感受到男子的改变,牠不由自主的恐惧了。」
第一次, 白狼人感到了──害怕。
倏地,男子周围冒出了无数黑影,兽群们终于爆发出对鲜血的渴望,如潮水般的袭向男子。
杀意大盛。
没有比孤身一人,面对一群噬血的野兽更凶险的情况了。
但,男子却只昰平静的望着兽群,彷彿对这一切没了感觉。缓缓的架起青云剑。男子的眼神,变了,不再昰如野兽般的鲜红,而是如天空般的湛蓝。那眼神,昰坦然面对死亡的眼神。
勇者,无惧
微笑,男子惊喜的发现,青云剑也变了,整把剑散发着耀眼的青色光芒。
那光芒,正和男子眼睛的颜色,相互辉映啊!
传说,在武者完全激发出武器本身的潜力后,武器便会发出光芒。兵器,一直被认为是武者的延伸,武者逐渐增强,兵器亦跟着成长茁壮,武者越强,手中的兵器便也越强,直到兵器无法跟上使用者的成长为止。当武者的实力超越兵器的极限时,兵器便会毁坏。
但,当武者将自身实力发挥到极致时,兵器便会和武者合而为一。
武者将达到「人亦器,器亦人」的梦幻境界。
静静的,男子从腰际间的皮囊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朝双手手腕轻轻一划,划破了动脉。鲜红的鲜血随着剑上的纹路流下,鲜血顺着剑上细微的纹路流下。转眼间,耀眼的鲜红便布满了散发着强烈光芒的青云剑。
然而却不时有些许的青光冲破鲜血的枷锁,彷彿有意识的在抗拒着。
微微皱眉,男子看着流曳不止的鲜血,静静的从腰际间皮囊里拿出了一点烟草和一张草纸,并将菸草和纸捲了起来,做成了捲菸,然后从又从皮囊里拿起了打火石,静静的点起烟来。
完全,无视于群兽的存在。
男子的手腕,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却没有一滴顺着剑刃流入地面。
每一滴血都奇异的附着在青云剑上,但那些鲜血却非凝固,而是顺着剑上的纹理上下反覆流动着。慢慢的,血红终于完全覆盖了青云剑,整把剑已不在是那耀眼的青色了,而是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暗红。
「有一个传说。」抬起头,男子睥睨着群兽。
「英雄的血,是可以燃烧的。」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菸,男子平静的说着,然后将菸蒂往剑上轻轻一弹。一瞬间,剑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望着剑上的火焰,男子想起了他以前的名子──凯,和那把从中断折的老朋友「佛罗利刃」,也想起了丢弃佛罗利刃的第二天,辛德和史密斯将它重新铸造成了一把剑,然后将它扛到他家门前,累的满身大汗、两腿发软的滑稽样。
还记得辛德那时候说的一段话。
「这不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这是只有英雄才够资格挥舞的神兵利器阿!」辛德热泪盈眶,但脸上却散发着满足的光芒。
那把剑,后来成了他最忠实的伙伴与.....朋友。
「方,如果这次大战后,我们都还活着的话,我一定拜你当乾爹。」男子大声的喊着。
豪迈的声音在山谷中迴绕,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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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魔的祭坛里,一名左手舞着大斧,右手架着一把银龙枪,一身印地安装扮的黝黑高壮男子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被炎魔一巴掌击飞。「惨了,被封印的这十年,炎魔居然学会了诅咒术,这下麻烦了。」还在空中飞翔的男子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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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冰原雪域,凯将匕首刺向自己颈动脉,鲜血飞溅如泉涌。凯感到一阵晕眩,但剑士坚韧的体质使他硬是没有倒下。但,依照鲜血涌出的速度来看,强壮如凯,最多十秒,也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红光暴射,凯身上出现有如烈阳般的光芒。
那一刻,男子找回了他的名子。
十秒,已经足够了。对于英雄来说,十秒,已经足够改变世界。
「送你们一个礼物吧!」凯吼到。凯的周围出再次出现了五个巨大的紫红色光球,比起第一次的光球,足足大了十倍之多。
「恭喜你们,在人生的最后十秒,你们中了五灯奖。」凯冲向兽群,跃起,青云剑斩落。
「好好享受吧!」凯,微笑着。
这一笑,便是永恆。
二十年后,勇士之村。
「呼呼呼──」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从睡梦中惊醒。
「凯恩,怎幺啦,发生了什幺事?」男孩的妈妈关心道。
「没事,只是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对于母亲的关心,男孩感到窝心,但下意识的没有对母亲坦白。「又来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一次梦到这个梦了。」男孩喃喃自语。「这到底代表什幺意思呢?」
勇士之村,是个位于维多利亚北方高原的小聚落,险恶的环境和稀薄的氧气,使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都拥有强健的体魄、惊人的恢复力,和媲美蟑螂的超强生命力。
村子的最高处,有个造型奇特的洞穴,里面住着一个印地安装扮的魁武中年男子,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与精壮的肌肉只用着少少的布料遮掩──武术教练‧方。自从十年前的大战后,方,在村人的拥护下成了勇士之村的村长,过着衣食无缺,处处受到礼遇的生活。
但是,自从大战后,方的日子失去了乐趣,过着没有目标的生活,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盲目的挥着武器,施展出一招又一招的强大技能,领悟出一种又一种绝妙的武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强悍,偌大的维多利亚,已经没有任何怪物能在他面前存活超过五秒。
但是,还是很无趣,没有了目标,他开始靠着酒精来麻痺自己。但是偏偏他的酒品实在很差,每当他喝的酊酩大醉时,就开始发酒疯,四处找人挑衅,然后当他发现勇士村已经没有敌手后,便开始往外发展。他开始找老朋友,也就是维多利亚其余的三大贤者们比试,离勇士之村最近的堕落程城市首当其冲,地下酒吧几乎全毁,首领达克鲁的肋骨还被打断了五根。他隐匿的厕所还遭受到不明力量的破坏,方只进去了五分钟,十多个马桶竟全部粉碎,使的地下酒吧的生意一落千丈,住宿服务被迫停摆。
接下来遭殃的是维多利亚港,船长桑克斯因为不愿破坏规定,让武术教练回到枫之岛,他的大腿骨遭受到粉碎性的骨折,屁股也被打的的跟猴子一样红。后来伤虽好了,但是只要听到武术教练的名子,就向中邪一样,失禁又脱肛,而且屁股还会开始肿大成原来的三倍大,从此船长桑克斯多了个外号「象臀」。
接下来受苦的是弓箭手村的村长,冰山美人,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强的弓箭手之祖‧赫丽娜,她遭受到了非常人能承受的痛苦。
方,不仅将赫丽娜的爱弓「马蓝艾伦弓」,当成竖琴弹奏,而且弹奏出来的声音根本就是噪音,那简直就是地狱传来的鬼吼、饥饿豺狼的哀嚎和驴子叫声的综合,集世界噪音于此。如果以颜色来比喻的话,那就是放了一年多没清理的臭水沟的那种颜色了。这种魔音传脑的痛苦,让赫丽娜无法忍受,但又受制与绑着她的绳子无法逃离,只能痛苦的抓着头髮,脸孔皱成一团。噪音一直持续到方,将弓弦当成锯子将弓箭手村办公处所有的梁柱切断后,噪音才终于停止。
遭到惨绝人寰的噪音攻击摧残后的赫丽娜双眼无神,表情呆滞,面如死灰,望着脚边的一摊黄水痴痴的傻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失禁的事实。
赫丽娜但最无法相信的是──
面对方,她居然完全无法反击。从什幺时候开始,双方实力上的差距,居然大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难道那家伙,整天没事干,就只知道练武吗?
望着蔚蓝的天空……等等,为什幺在弓箭手村办公处看的见天空?
「……」赫丽娜呆愣一阵,脸色随即变的惨白。
一阵凄厉的尖叫从弓箭手村办公处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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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各村落的遭遇后,魔法森林的管理者,最强大法师──汉斯,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了準备。
魔法森林,一个祥和平静的隐密之地,也是维多利亚中,唯一一个人类、妖精共存的祥和之地。长期受到人类新式科技迫害而被迫迁移的妖精,不知为何却锺情于魔法森林明亮、舒适的环境,怎样也不肯离去。的确,和过度遭受科技的开发,而变成商业、军事大城的堕落城市和荒凉的勇士之村相比,魔法森林反而就像一个如同仙境般幽静的地方,聚落周围参天的神木群聚,树顶枝叶茂密,许多巨大的藤蔓附着在树上,而树与树之间,有许多人工搭建的吊桥,小动物在藤蔓和吊桥上四处嬉戏着,因此此地虽然祥和,但是四通八达的联络网却一点也不输给其他现代化的聚落。
「真不愧是连枫叶之神都讚叹不已的地方阿!」
树林底层冒出了这幺个响亮的声音。
汉斯一愣。因为从树林底层到树顶,少说也有三十公尺的距离,虽然说在这幽静的森林多少会有些回音,但是除了汉斯的法术外,整个因该没有人能做到了,但是现在却冒出了这幺一段话。
「老头我来啦!」转瞬之间,发声地的位置至少上升了二十公尺高,这种可怕的移动速度,恐怕只有拥有盗贼之神封号的「达克鲁」才能办到。
但是,汉斯早已知道来者是谁了,会不辞千里来到这的「看风景的」,只有那个发酒疯的酒鬼,武术教练‧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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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老者,方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幺了。」「来吧!」方说到。汉斯静静的看着浑身酒气的方。「他就像有着杂乱棕毛的一头猛狮,虽然外表落魄、骯髒,却仍不改他身为王者的霸气,迷濛的眼神中,却仍带着点老鹰般的犀利。」
是一头,看似懒散却敢于扑向大象的猛狮。
「今日你我一战难道无法避免吗?」汉斯问到。
虽然答案早已了然于胸,但汉斯还是下意识的问了。
即使已超凡入圣,汉斯还是带有着人类的性。毕竟脱下圣人的外衣,不论多强,汉斯仍旧只是个人。
是人,就会死。
蝼蚁尚且偷生,对于这种没把握的仗,汉斯是抱持着能避就避的心态。
毕竟汉斯知道,方能够轻易的把赫丽娜和达克鲁打伤,他的实力恐怕比二十年前,四大贤者为了再次封印炎魔而并肩作战时更加的强大。
士别三日,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是二十年的时光?
若动真格的打起来,即使强如他,正面冲突的话,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何况他实在很在意,方手中那把比人还要大上两倍的巨斧。
那种尺寸,要让人不注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哼!」方轻蔑的哼了一声,并没有答话。不过由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便足以说明了答案。
「那便战吧!」
没有再说任何的废话,方的上方凭空出现了两道爪痕,直抓向方的身体。
防不胜防。
汉斯的法杖丝毫未动,仅仅靠着意念就能使用魔法,这就是号称「最强」的汉斯。
没有一个人,能预料到汉斯的攻击,不论是方向或属性。因此汉斯的敌人往往到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幺死的。
因为根本无法防御,就连迴避也不可行。
「汉斯。」方突然开口,丝毫不把将要落下的魔力爪放在眼里「?」汉斯心神一凝,魔力之爪再次凭空消失。
「有个传说,在魔法森林内,足足有五十年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你。但是今天,传说恐怕要终结了。」方缓缓说到,眼神散发出了锐利的光芒,酒鬼的颓态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充满霸气的战斗狂人。
汉斯懂了,从头到尾,方都没有醉过,居然没醉过,也当然不可能会发酒疯。这是一个圈套,是一个方为了让自己找回自我而设下的圈套。
原来,方是藉着发酒疯之名,行挑战之实。
「看来他早就想要挑战其他的三位贤者了,啧啧!居然瞒过了整个的人,塑造出了一个酒鬼的形象。」「真是个名符其实的战斗狂人阿!」汉斯不禁在心中讚叹,毕竟叫他毁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他可做不到阿!
........................................
今日的魔法森林,一如往常
鼻中嗅的是草木幽香,脚下踩的是吱嗄小草。
这一切是多幺的惬意。
但空气中逐渐弥漫着的不再是清爽的芬多精,而是令人胆寒的……
狂暴斗气。
「来吧!」汉斯静静的说。悄悄的运起了魔力之盾,并召唤了元素精灵。汉斯周围,燐火闪烁,最具攻击力的火元素。
「老头子可不想受到魔音传脑的待遇阿!」汉斯微笑,法杖迅速挥下。
方的下方,一道火柱凭空冒出。
跃起,方露出了微笑,从他最好的朋友,凯死后,他就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没有了对手的日子实在很难熬。但,今日他终于能解除忧愁,并一了宿愿了。
他想起了凯最后的微笑。
当他和达克鲁赶到雪原圣地时,他们都吐了。鲜血染红了晶莹的白雪,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尸臭味。
在一个宛如陨石撞击的焦黑大洞旁,他们找到了凯,不,因该说是凯的尸体,他的鲜血早已流乾,但他没有倒下,没入雪岩里的剑,支撑着他的残破的身躯,他顽强的站着,他的周围,肠肠肚肚的散落一片,红得发紫的兽血洒落,残骸碎骨四散,地上汤汤水水的湿了一片。
难以计数的野兽尸骸。
但是,凯却在微笑,一种满足,就像拥有全世界财富的那种满足的微笑。方知道,凯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他终于成了人们心中,不朽的英雄。
英雄,拥有超越力量的力量,与勇气。
在最黑暗的时代燃烧自己,绽放出无与伦比的耀眼光芒。
巨斧凌空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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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寂静的夜里,勇士里的一栋大宅邸里传出了一声惨叫。
「凯恩,怎幺啦?」一名妇人问到。
「我又摔下床啦,痛死了。」一名仍在床上的男孩回道。
男孩有着天蓝色的特殊髮色,俊俏的面容。他的名字叫凯恩.卡伊斯。
他的眼睛,则是如天空般的湛蓝而深邃。
夜晚,大雨倾盆。
雨下着,雨淅沥哗啦的下着,无数晶莹剔透的雨珠,将幽黑的夜点缀的朦胧而深邃,然而晶莹的雨珠却倒映着一张惊慌失措的清秀脸庞。
大雨滂沱,黑夜垄罩着一切,四个恶徒恣意欺凌的黑夜。
女孩的眼角闪烁着和雨珠同样晶莹的泪光,但那双灵秀动人的双眼却满布惊恐,她奋力的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对于那些残酷的施暴者来说来说,女孩的挣扎根本只是搔痒,或是──无声的挑逗。
完美无暇的肉体,是比任何羶情言语更加诱人的催情剂,女孩越是挣扎,就越是将自己推入无以覆回的深渊。
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明显差距,在这个节骨眼上展露无遗。
「别乱动阿,让我们好好的享受一下。」「等我们都爽过一遍后就会把你放走啰,不想受伤就
乖点喔。」围绕在女孩身旁的男子,七嘴八舌的说着。「对了,记得表情要生动点喔。」脸鬍渣
的猥琐男子,带着长者般温和的微笑,用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安抚着惊恐的少女。就像这只不过是每个人成长都必经的过程一样,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然而伴随着这句话而来的,却是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而其中一位男子的嘴角还流溢出腥臭的白沫。
即使体态各异,他们却有个共同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止尽的渴求,与贪婪的淫欲。
对他们来说,强暴这件事的确稀鬆平常,只不过他们总是站在加害者的角色,如往常一样,他们总是用最轻柔的语调来安抚受害者,并加上粗曓的动作,让被害者的身心受到极度的煎熬。
就像是一位(一群!?)语气温和慈祥,轻柔着安慰着一位哭泣小女孩的天使,然而天使的左手却正在解开裤子的拉鍊,而右手则正在裤档里拨弄着那汙秽的东西……
但即使过程依然如往常一般,那样的顺利,他们的阴茎筋肉纠结的直挺着,女孩的衣服也几乎被褪尽,然而他们却迟迟不敢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恐惧。
没人知道为什幺这个满脸惊恐且泪眼汪汪,面貌清秀绝俗的少女,却散发出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寒气,随着她惊惶的程度越甚,这股寒气已经增强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
下意识的,他们想要逃跑,但他们却没有这幺做,毕竟眼前所见的是一位身材姣好、貌美绝俗的少女,没有理由放掉到口的肥肉,更何况衣服都已经脱了,就代表已经骑虎难下了,怎幺能白白放走她呢?
就这幺一个迟疑,眼见机不可失,女孩更加奋力的挣扎,差点就摆脱他们的束缚,然而却也惊醒了他们。
是阿,身下的女孩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嘛,何必害怕呢?
天使缓慢的从裤子里把手伸了出来,然后覆上女孩娇嫩的好似能掐出水珠的粉唇。
女孩没有咬,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要反抗,无助的她只是用眼神和泪水表达无声的反抗,并没有用洁白的贝齿,给予暴徒痛击。被那只手触碰时,女孩只有想呕吐的感觉,甚至她渴望能用呕吐的汙秽来洗净那只手。因为,天使的那只手,布满了腥白的臭液。
精液的腥臭。
其他的人粗鲁抓住女孩纤细的小腿,硬是将颤抖的大腿拉开。
在极度恐惧下仍然清醒的女孩,终于晕了过去。
但是在失去意识前,女孩笑了,因为她,看到了光芒。
天使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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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够了吧。」「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黑暗中传出了声音。「否则……」
不远处的森林里,英雄将那些人的恶行看在眼里,他本不想插手,只是他看到了女孩的微笑。
「她对着我笑!?」在他的生命里,从来就只有首领严厉的打骂,与母亲无声的哭泣,在脑海中。
他没有母亲,从他出生的那刻起,他就注定将会失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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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的瘦弱妇人,带着无血色的微笑看着还是婴儿的他。
微笑。
医院的产房里。
传出了阵阵响亮的哭声。
没有人知道这阵阵哭声,代表的是出生的喜悦,还是失去至亲的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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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加害者的面前,出现了加害者。
「小兄弟,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阿。」一名魁武的男子睥睨着少年「呦,难不成你想转大人?」另一名枯瘦猥琐的男子惊奇的望着这个俊秀的少年。
「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此起彼落的笑声响起。「等叔叔们轮过一轮后再换你啦,你等等嘿。」「哈哈哈……」那名半身骑在女孩身上的男子大笑。
然后倒下。
「你找死。」魁武的男子操起手边的狼牙棒,劈向少年。
冷笑,少年俊秀的脸庞,泛起了一股另人不寒而慄阴沉的冷笑。
那不应该是属于一位十五岁少年的笑容,因为拥有那种笑容的人,是在站场上浴血冲锋,饮血止渴啖敌止饥的,战士。
「我说这位大叔阿」「你,太慢啰。」少年消失。
「?」
血花飞溅,魁武的男子倒下。
随之而来的是无情的屠杀。
少年是杀手而不是君子,所以别指望他懂得仁慈,也别指望他有太高的格调,和无痛的宰杀艺术。
英雄无敌,本当夜摘敌首,不皱眉头。
在他的眼中杀戮是获得权力与赏赐的捷径,所以别指望他懂的宽恕,当然也不用害怕会死于惨无人道的虐杀。
因为对少年而言,虐杀是种艺术,是对强者最高的敬意。而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饶的家伙。
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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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还带着呼吸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身上浴满鲜血,另一个则带着安详的笑容,沉浸
在她的梦里。
看着安祥熟睡的女孩,少年笑了,这一次不再是虚伪的伪装或是矇骗,他真诚的笑了。
只因为这个美丽的女孩曾经对他微笑。
他要走了,在树梢上,少年最后一次看了女孩。他并不担心女孩一个人在荒野中会有危险,
因为他知道刚刚杀戮所产生的狂暴杀气,早就将方圆十里内的魔物驱散了,现在的她是安全的。
浴血的少年有种朦胧的美感,虽然恐怖,却不容忽视。
比起少年,女孩也很美,不过不是外表的美而是一种自然散发出的美,虽然女孩的五官也是精巧绝美,但她所散发出的美感,却更胜于绝美的面容。和少年不同的是,女孩所散发出的美,是种亲切的美感,让人想一亲芳泽的美……
「……」少年大概知道为什幺女孩会遇到这种事了。
因为他突然有种想侵犯女孩的念头。
所以他选择离开,因为或许待在女孩身边,对女孩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他留下了点东西。
女孩的身边有一张纸条。
「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妳。」
下意识的,少年少写了一段,那一少写的一段是,到了那时他将会出现在女孩的面前。
只不过现在的他,连想都不敢想。
冥冥之中,那张纸条或许是个预言,至少它预知了,两人的相逢,与女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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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浑身的鲜血与微笑,少年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中。
不知何时,雨停了。
娇柔的月,用柔和的月光笼罩着大地。
白昼的烈日用无法直视的强光罩亮大地,而夜晚的月用柔和的光芒呵护着大地。
只有一个地方是任何光明都无法照亮的绝对黑暗,而那个地方就是少年的归属。
「夜行」是那个组织的名字。
而少年的名字是,月痕。
深夜,弓箭手村的一栋大宅第中,琉璃光芒四射,伴随着幽幽乐曲,迴荡在这天鹅绒似的幽远星夜。
衣香鬓影、乐音流转。这就是正式的社交场合吧。
社交,就是社会交际,而且,还必须是「上流社会」、「高品味交际」。
然而对于爱莉娅来说,所谓的「上流社会」也不过是一群整天忙着赚钱、花钱、吹嘘、比较的可怜人所组成的。
孜孜不卷的重複着早做过无数次相同事情的人,并沉醉于这种了无新意日子里的人,不是可怜人吗?
很遗憾的是,她的父亲却正是这种可悲的存在眼中,最至高无上的那一类──暴发户,而且还是超级暴发户……
而「高品味交际」,就是参加一些温文儒雅满覆文艺气息的发表会,好告诉大家,自己并不是脑满肠肥的猪。
更加遗憾的是,这场晚宴的主办者,她的父亲克杰德,也正是那广大猪族的一份子,那幺这场晚宴的水準……可想而知了。
当然,毕竟挂上了「高品味」与「上流」之名,大多数的人不会是猪,但是一些猪头却喜欢混在里面,穿着笔挺西装、或是带着璀璨闪耀的珠宝,假装自己很有品味。
俗不可耐。
暮然,一双複杂而深远的淡紫色眼眸倏地由脑海闪过。
如果是他,一定不会以这样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吧。想到那双神秘的紫牟,一阵红晕不由地布满了爱莉娅的俏脸。
微微而优雅的甩甩头,再次流连穿梭于这华丽的殿堂之中,爱莉娅可还记得今天她可是这场宴会的女主角呢。
只是那双紫眸,早已在她的芳心中,留下了淡淡的涟漪。
身穿露背黑色洋装的她,远远望去,还真活脱脱的像只企鹅呢。
不过,她爱莉娅‧诺克拉今天可是全场最受注目的美丽企鹅,也是这场高级宴会的主角──这可是她的十六岁生日宴会呢。
许许多多熟识的、或是陌生的的面孔都看似热烈的像你打招呼、寒喧、恭贺。连八百年前早就不连络的人,什幺幼儿魔法启蒙、进阶元素指导、高等魔法进修班的同学,甚至是婴儿时交恶的邻居(临床?)也会出现,或是致电、书信问候。
爱莉娅的脸都快僵硬了,却还要装作惊喜、感动,好应付这烦人的场合。呵,不应付还不成呢,这些人可都是将来自己的一大助力,贵人亦或是踏脚石。
应付的不好,不仅对自己的未来有影响,更何况那把诺克拉家「名垂千古」的丰功伟业逛在整天嘴边的父亲,再晚宴前还耳提面命了一番。
名垂千古?只怕是遗臭万年吧!
抿抿略嫌乾涩的嫩唇,正要在度和眼前连名子也想不起来的「朋友」寒暄时,倏地,一道锐利的目光盯住了她。
天生的敏感度让爱莉娅明显感受到陌生目光的压迫。偶尔,她会抬起头来看看是谁在盯着她看,但是,到处都是人啊,而且她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啊,又是如此的美丽耀眼,想当然是目光聚集处。
但是……不对,这个目光是特别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不是友善的压迫,但也说不上是恶意的监视。
却好像,带着点异样的熟析。
再一次的抬眼,她看见了宴会厅大门边闪过一个人影。或许只是一个闪身、路过的人影,但是爱莉娅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人的目光!
「等我一下!」她匆匆地丢下捧在手中的银盘,急急地向门边冲去,但是没有人……不,人很多,应该说,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
「怎幺啦?」一个熟识的好友跟过来:「看到认识的人了?」
「不……不是……」
该怎幺解释呢?这种第六感的东西如果没有结果,别人都只当她是「神经过敏」,「我以为看到认识的人了。」
爱莉娅笑着回过身去,心中却是满满的诡异升起。
但是那样诡异複杂的目光,并没有困扰爱莉娅太久,接下来一连串致词、敬酒就让她忙的喘不过气来,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里「无聊的第六感」。
........................................
微微的歎息声,由远处的树林中响起。
倏地一道精瘦迅捷的黝黑身影闪过,瞬间就窜至那歎息之处。
「队长!」一道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响起,那黝黑的身影赫然是一个照着宽大斗篷的少年。
月痕微微回头,凝视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少年,虽然在斗篷的阴影下看不清少年的面貌,但月痕仍然能一眼认出少年的身分。
「呵!」微微的一笑,月痕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或许只有在「她」和眼前的少年面前,他才能笑的那幺的真切,那幺的没有负担。
「我只不过比你大了一、两岁而已,让你队长、队长的叫着,我好像也老了许多。」月痕那俊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苦笑,那奇特的紫眸中满是狡诘的笑意。
眼前的少年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一像严肃冰冷的队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随即会意的露出了笑容,并摘下了套在头上的斗蓬。
看着眼前的英气中仍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月痕那同样年轻俊俏的脸上,却满是沧桑,眼眸中也闪过了複杂的神情。
似是感慨,似是讚赏,但更多的是那掩饰不住的疼惜之意。
就像是一个慈爱的兄长,看着自己的逐渐成长的弟弟一样,但随即脸色莫名了黯淡了许多。
曾几何时,他也有那幺一个弟弟。但世事总是那幺的难料……
「你先走吧!」「跟大伙们说,我随后就到,如果可以也别等我了。」微微吸了口气,月痕的脸上少了几丝感情,多了几丝冷然的漠然。
彷彿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漠然。
看着眼前自己敬若兄长的人,少年的眼中闪过了喜悦。
毕竟这是队长第一次让自己单独带队去执行任务,被肯定的喜悦之情布满了少年的脸庞。
答应一声,便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
猛然……
月痕居然想不起,少年的名子。
没有人知道事实的经过,正如没有人知道事情是如何开始的,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口不提那时所发生的事,那是极度震惊过后的深沉恐惧,见证的是号和星辰深处一颗新星的闪耀,又一位强者的出世。
即使,他的出世伴随着的是黑色的死亡与鲜红的颤慄,他的亲临宛如死亡的梦魇──黑夜梦魇。
事情的结果正如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名词「地狱」,那是──深红炼狱。
深夜,整个弓箭手村沉浸在一片梦幻的金黄色之中,由于诺克拉家族的精心布置,舞会会场沿途大多数的建筑物和树木都被装点上了淡淡的金色綵带。在灯光的照射下为深夜漆黑的妆点着只属于傍晚的落霞。建筑物是金黄色的,深夜那本该朦胧深遂的湖水变成了耀眼的金黄,夜风也彷彿是金黄色的,就连空气,也彷彿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把人带入了一个辉煌灿烂的意境之中。
一身醒目黑衣的月痕,正沿着这条金色的大道,伴随着喧闹的人群,慢慢涌向中区,周围瀰漫着人们沐浴后的芬芳气味,瀰漫着舞会欢乐的气息。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就如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离去那般,他彷彿成了淡淡的微风,轻柔而无声无息。
他缓缓走向了舞会中心的花园。
人声渐渐沸腾,隐约中传来人工瀑布潺潺的流水声和鸟儿婉转的啼鸣,无疑,这将是一个金色的、暖人的、诗意的美丽夜晚。
在一片眼花缭乱的耀眼金光中,中心花园洁白的大理石拱门被烘托得有了一份神圣的气息,彷彿是神话中通往星辰深处的天门,笼罩在一片光辉之中,可望而不可及。
伴随着人们的说笑与女士们的莺莺耳语、伴随着热闹的人潮,月痕静静的穿过那道拱门,涌进了中心花园。
随着凌明前夕那最深沉的黑暗,漂浮在空中的气球立刻显出它们与普通气球的不同之处,原来它们都被涂上了夜光粉末,犹如挂在夜空下一盏一盏的萤光灯。
远远看去,诺克拉家族创始人席尔斯的巨大石雕像在夜空下屹然伫立,洁白而晶莹。
静静的走过中心花园的外围,树木、草坪、花园、喷泉、雕塑点缀有致,四周喷泉不知疲倦地喷涌,为喧嚣的人声增添了一份热烈。
月痕看到了那在内心深处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爱莉娅正陪伴着几位姐妹如同优雅的蝴蝶般悠然穿梭于这名为「宾客」的巨大花丛。
这一次月痕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即使在他周围的人,若不特别留心也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他静静凝视着爱莉娅那无限美好的倩影,连眼睛都捨不得眨了,彷彿要把那倩影烙印在瞳孔那般。
黑色宽大的斗蓬下,满覆于那双罕见的的紫色眸子中的,是更罕见的柔情。
夜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来临,繁星渐渐布满了整个夜空,一群美女人聚在一起的效果是轰动的,尤其她们都换上了各自最优雅动人的服饰,这样的优雅、赏心悦目的美女们走在一起,无疑正为这场舞会添加上一道艳丽的色彩。
但在宽阔的中心广场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矗立在席尔斯的巨大石雕像下那座玻璃金字塔,它被一只三脚金属架架到高处,刚好到席尔斯雕像的腰间,金光闪闪的照耀着四周,随着黑夜的渐渐来临,越发显得夺目而迷人。
天空气球的萤光、路灯、装饰灯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月痕站在广场中央,伴着闪烁的光、飘逸的影,看着四周各地的来宾,他们打扮各异,前卫而不失品味,男士颀长的身材、女士优雅的仪态,中心花园的一切景物虽经过精雕细琢,却又浑然天成……月痕静静地望向了璀璨的星空,轻轻的感慨,这样一个瞬间,恐怕多年以后,也是自己记忆中一幅珍藏的画面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幸好诺克拉家的花园十分宽阔,也不显得特别的拥挤,夺目的烟花开始一道道的射向了天空,宣告着这场舞会的无限华美。
广场边缘摆放上一张张铺着白布的长长桌子,上面全是上等的美酒、饮料和堆得满满的可口食物,诺克拉家的礼仪人员纷纷出动,他们托着圆形的大盘子,将酒和饮料送到宾客们的手中。
灯光忽然黯淡了一下,然后骤然而亮,全部照向了高台的方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中断了月痕对爱莉娅的温柔凝视。
那玻璃金字塔缓慢的转动起来,迷幻的荧彩在其中闪烁,更是显得光华万丈,诺克拉家主克杰德在光芒的照射下,缓缓走上了高台之颠,脸上挂着的是他那一向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负手而立,面向几万名的宾客,微笑说:「各位嘉宾,晚上好!」
声音虽不大,但清晰的传送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月痕一阵警觉,看来这次的行动恐怕会有些棘手。
毫无意义的开场白往往都很难赢得如雷般的掌声,但这次却例外了。整个广场周边几万人都集中到了中心花园,而大家又同时鼓掌的话,声势是相当惊人的,轰鸣的掌声中,月痕不禁揉了揉耳朵,暗想这样的声势,恐怕连整个维多利亚也要被震动了一下啊!
克杰德将手微微举起,掌声才渐渐停下,他继续致辞:「诺克拉家族的历史是迷人的,它犹如一串项鍊,把维多利亚千年的兴衰串在一起,见证着人世间的潮起潮落,而这一刻,这一天,诺克拉家族则是这项鍊上一颗闪亮的钻石,为这段迷人的历史抹上最绚丽的一笔华彩,我们都是幸运儿,因为我们有幸目睹了这一幕……」
掌声再次轰鸣响起,月痕附和着拍手,淡淡的笑了,看不出诺克拉家主原来深藏不露,不仅武技不凡,说话也真够煽情的。他仰望夜空,发觉今夜的星光特别明亮,他突发奇想:星辰深处的神灵从上面看下来,能不能发觉弓箭手村此刻这个变幻莫测的舞台呢?
「……好了,各位朋友,就让我们一起同度今晚!小女爱莉娅的十六岁生日舞会!」诺克拉当代家主克杰德的讲话煽情有力,短短几句话就带出了今夜舞会的又一个高潮。
在人们雷鸣般的掌声中,数百道组合烟花从中心花园各处射向了夜空,灿烂夺目,一个个吉祥的图案在夜空中聚而不散,与繁星相互辉映。
轻快热烈的音乐声适时响起,席尔斯大雕像周围让出了一大片空地,夜空中大部分萤光气球都将光芒投在其上,成为了天然的大舞池。
中心广场的地面铺着白色的小方砖,平整乾净,在长形餐桌的后面放着一列长椅,棕色的木板做成宽宽的椅面,椅背的造型有着优美的曲线,和诺克拉家族的建筑风格十分一致。
人们纷纷邀请站在自己附近的先生女士,结伴走进舞池中,爱莉娅她们马上成为了热门的对象,被热情的男士们请到了舞池中,连克杰德这位肥胖的中年人也被一位成熟女性邀请,进入了舞池。
看着在舞池中无忧无虑尽情舞动身躯的人们,月痕突然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也能参加这样的舞会,说起来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即使,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参加这场舞会,即使这场舞会里有爱莉娅的存在,但他仍有他不可抗拒的任务。
倏地月痕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在舞池中灵活扭动着肥胖身躯的克杰德。
冰冷彷若实质的杀气由宽大的斗蓬下流溢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动人的身影从月痕的脑海中闪过。
「或许,现在并不是时候,不是吗?」月痕低声自问着。
就让我在享受一下,这难得而奢侈的时刻吧。
想到那道倩影,月痕那冷酷的嘴角彷彿微微的向上弯曲了一下,但下一刻又彷若无事一般的面无表情。
第七章 夜(上)
午夜。
维多利亚,雷斯帝国首西部,弓箭手村诺克拉家族。
琉璃灯依旧闪耀着动人心弦的七彩光芒,在幽暗夜空中映出一道道和明月相互辉映的美丽光晕,地上布置的美轮美奂的花园彷若仙境般。
然而现在这仙境却是一片寂静。
阴沉灰暗的死寂。
华灯闪烁的中心花园那铺满大理石砖的地上,不再是那华美圣洁的雪白,妖异的鲜红取代了圣洁,诉说着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
诺大的庭园,被寂静环绕着,鲜豔的红色从花园一路延续到了大宅。
大宅里是一片幽暗的宁静,诡异的深沉寂静,伴随着的是一股淡淡的几不可查的阴寒气息。
大厅之上那华美夺目的水晶灯,依然照耀着温润柔美的光芒,但在这一刻却为这里更添了一分的妖异。
大宅里那诡异深沉的寂静,一如外边的寂静无声,但比起外面却彷彿多了更深沉幽暗的阴冷,少了点畏缩惊恐的生机。
墙内墙外,恍如隔世。
破碎了的玻璃,再也抵挡不驻窗外的寒风,那染红了的窗帘,兀自飘蕩着,一阵风轻轻的抚过,荡起的却是一阵微微的叹息。
和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淡淡腥臭。
黎明将至,但在黎明之前的,却是最深沉的黑暗。
倏地,一阵寒风呼啸,整栋大宅邸剎那间彷彿活了过来,瞬间的生机彷彿带来了希望的光芒。
然而……
风过,无痕。
瞬间整座宅邸又陷入了更深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无限深沉的阴寒。
黑暗的利牙蚕食鲸吞着这诺大的宅邸。
........................................
一道冰冷刺骨的气息垄罩了整座大宅,使的这在不久前还生机蓬勃,喧闹如春的宅邸瞬间变的如九幽冥府般的阴寒无比。
前一刻的生机蓬勃,和此刻的幽暗死寂,形成巨大的反差。
从那宏伟华丽的围墙内流曳而出的阴寒气息。
阴寒的,让人们连一步也不肯靠进。
「鬼屋」就是宅邸此刻最好的名字。
大宅附近那平日虫鸣唧唧、蛙鸣不息的树林,此时却反常的寂静无声。
因为,林内动物的第六感本能的驱使他们逃离这裏。
只因为危险,超越王阶魔兽的极度的危险……
一触即发。
........................................
幽暗的大厅。
冰冷刺骨的寂静是这座宅邸的主旋律,伴随着无声的叹息,他环绕着,徘徊着,肆意的将整座宅邸垄罩 在它漆黑的羽翼下。
不久之前的仙境,现在却满是空寂。
时间流逝着,大宅依然的寂静,整栋宅邸遍布着刺骨的寒风。
寂静,寂静,寂静……
还有一股淡淡的死亡的气息。
空气彷彿凝结了一般。
漆黑无光的夜里,彷彿有只兇猛的巨兽吞噬了一切的生息。
倏地,在宅邸的某个角落,传出了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喘息声,这在平时几近细不可查的声响,却在这 栋大宅里有了仿若九幽惊雷般的震撼效果。
划破无垠天际的狂暴的杀气在瞬间撕裂了寂静。
如怒海狂涛般的杀气,褪下了死寂的外衣。
然后,爆发。
在这黎明的前夕,血战再次拉开序幕。
第七章 温柔(中)
我的生命就如此结束了吗?
在那一刻,我曾如此的想着。
........................................
从那时起,我常常想着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
........................................
一直以来,明天,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遥远。
彷若狭窄隙中的烛光,微弱且随时有覆灭的可能。
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好久好久。
我,真的好孤单。
但我还活着,即使痛苦不堪,即使没有光明。
我的一生就像在不断剥着一颗洋葱,过去为了继续而继续,后来越剥越深,便总期待里面会有些什幺,但最后,等待我的却是一片空白……
但我仍必须活着。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的要完成......
这是我对这世界唯一的羁绊。
我死心蹋地的相信着。
相信,这就是我之所以还活着的理由。
........................................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
久到让我觉得我已经逐渐熟悉了黑暗的日子。
但。
直到妳出现的那一刻起。
我知道。
我错了。
从此。
我相信。
这一次,我将不再为光明所遗忘。
........................................
大宅不起眼的的角落。
诺克拉之花在黑夜里静静的绽放着。
狭小髒乱的储藏室里。
月痕静静的看着爱莉娅苍白的脸庞。
他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虽然昏了过去,但没有大碍。
而且,他就在她的身旁。
即使要以生命为代价,他也会保护她。
即使,他是最深知生命的价值的人......
但即使如此,他又能如何呢?
爱莉娅在他的生命中已经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痕迹。
但他呢?
月痕?
一个见不得光的夜行者?
更何况他是......
一丝不甘从他缓慢跳动的心脏里跃出,犹如一点火星,迅速化作熊熊烈火,片刻燎原。
他从来不埋怨世界的不公平。
毕竟他曾离这骯髒的世界,那最光明的一面那幺的接近。
那幺的触手可及。
他曾嚐尽这世界的温暖。
所以即使要背负着痛苦的枷锁,他的心仍然能保持着绝对的宁静。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但这次,月痕第一次为他所背负着的枷锁感到痛苦。
待续......
第七章 温柔(下)
啪搭。
一声毫不起眼的声响,却瞬间让月痕绷紧了神经。
「看来,是被发现了。」微微的诧异,月痕缓缓的放鬆紧绷的身体。
为了出再关键时刻做出最致命的一击,休息,绝对是必要的。
不过也是,敢对诺克拉家族这棵大树下手之人,若非身怀绝艺,胆大妄为,就是背后有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撑腰。
而依照这次的情况看来,最有可能的是,两者皆是。
最糟的情况。
密室里幽暗的灯光闪烁不定。
明暗之间的替换,使的月痕的眼睛疲劳不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拥有比常人对光线敏感数倍的眼睛,却在这时成了一项困扰。
闭上眼,月痕将「感知」的能力提升至极限。
狭小的空间内,布满了种类繁杂的杀气。
杀气各有不同,或阴沉刺骨、或张狂倨傲。
但却有个同样的目的,搜索敌人。
若隐若现的细微杀气缓缓的刺探着月痕的底限。
若是月痕禁不住气而释放杀气,即使在细微,也会被释放杀气之人立刻察觉。
「都是高手阿,能调度如此之多的高手,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
最糟的可能,雷斯帝国,皇室。
还真是。
雪上加霜阿。
「还真是,看的起我啊。」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浮现在月痕俊俏却苍白的脸庞。
张开眼,美丽的紫眸温柔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光芒。
月痕低头看了爱莉娅姣好的脸庞。
凝神细看,月痕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被自己第二次所救的女孩,居然是位魔法师。
而且还是位不弱的魔法师。
隐藏在爱莉娅娇弱身躯下的,是强烈的魔法波动。
事实上,若非爱莉娅毫无对敌的经验,凭她的实力,在那阴暗的森林里,是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而月痕,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机会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而婉如两条永不相交平行线的两人,也将没有机会相遇。
这就是命运,即使无形,但在冥冥之中,命运的巨手,却使这两人有了相遇的机缘。
进而相知,相惜。
也成了,两人人生的转捩点。
若非爱莉娅出身豪门之家,对于学魔法是所谓的「理论派」。
处处受人保护之下的她,遇到危险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也因此极度的缺乏临阵对敌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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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内蕴,一般锻鍊至这种程度的魔法师,不敢说身经百战,浴血沙场,但起码也会有不少与人(兽)对敌的经验。
也因此,仇家(仇兽)自然不会少,精神力内蕴是必学的一门课程,毕竟没有人能时时处于颠峰,比起光明正大的决斗,更多人崇尚的是落井下石。
每个人的精神力波动都不相同,虽然细微,但遇上对你「即使化成灰都认得。」「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仇人来说,若不能好好隐藏精神力,就等于给了仇人们一个免费的雷达,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来打我啊。」。
当然,没有一定程度的魔法师,自然也没法学成这门课程。
所以还未大成的魔法师们,通常不会主动惹事,毕竟宁可低调延缓成名的时间,也比丢掉小命来的好的多了。
当然少部份响叮噹的半瓶水们,下场也不需赘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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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痕若是那天没有因为任务需要而路过那座森林,这辈子虽说不会没有机会遇见爱莉娅。
但那时的立场,恐怕会跟今日大相逕庭。
「或许,我会是那些杀手里的一份子。」静静的,月痕缓缓的走向密室里唯一的小门。
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能将两个本应该毫不相干的人的命运,紧紧的绑在一起。
门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仅供两人并肩的狭小走道。
绝佳的防守点。
一夫当关。
万夫,莫敌。
如果挡不住,「我就先妳一步去了。」冷酷的紫眸里,转瞬而逝的温柔。
月痕,缓缓释放出杀气。
为守护至爱,而斩杀任何意图伤害她之人的,温柔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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