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Blade Soul)》【短文代笔】铭刻的记忆 5F更新 本篇完结)
更新时间:1610262080 | 来源:巴哈姆特
阿风存活证明上浮换气。
事实上这篇是被委託的作品,而且拖很久了,所以有很多地方的思绪都有点断断续续的(掩面)
再来因为脑袋打结的关係,我实在想不到有什幺好题目可以订。(再次掩面)
由于不是我个人完全的原创,所以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和委託人所想的差很多。
尽族和燐族的组合也是当事人要求的,绝对不是我自己私心。
好吧,不管怎幺样还是先发了,不然之后又开始没时间。
估计会更新四篇,每篇中间大约会隔个一两天,因为阿风最近真的忙翻。
总之只有不会断尾我可以保证,其他的就...... _(:3」∠)
有什幺其他想讲的到结束我再思考吧。
本文下收:
为什幺人会为某个目标而努力呢?
有时并不是为了想要出名,也不是为了财富,而是那些与自己生命有所牵连的某人,还有留下自己曾经存在的证明。
那一天,在那炽热的牺牲墓地里,我们刻下了属于自己的证明。
※ ※ ※
「晚上赶夜路也真够要命的,看这情况今晚要露宿了。」
我微微叹气。
摊开因为反覆折叠而出现裂痕和皱纹的地图,看这个状况,要在今天赶到下一个村庄或岗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果断放弃了继续前进的想法,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到地平线下方之前先準备好营火所需要的枯枝木材。
独行的时间变长之后,有很多时候都一个人独自在野外过夜,但只要惯以后,就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还不赖。
从以前就不喜欢人潮簇拥的地方,虽然并不讨厌热闹的感觉,但比起自己身在其中和人摩肩接踵的感觉,我宁可只是站在远方,静静看着那样的景象。也许就因为这样子的性格,让我在人生各式各样不同的地方都走了弯路。
找到一个背对山壁的地方架起了营火。
劈啪的乾柴爆裂声迴响在森林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大概也是因为这附近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缘故,这种感觉更是被放大许多。在人群聚集灯火通明的地方,夜晚的气息也会变得淡薄;但当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黑暗的气息就会随着夜幕的降临包覆四周。
将剑放在一步之内可以取得的位置,使心情随着呼吸的频率放鬆下来。
在眼睛看不见的黑暗中,我用剩余的感官探索着周遭的状况。
「看样子,应该没有危险……嗯?」
有些距离的地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从声音来判断,前来的不速之客似乎不是大型的野兽,而且从脚步拖行地面的声音听来,难道还受了伤?
我凝视着声音的方向,将手放在剑柄上待命。
脑中浮现出很多可能性,但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搞不好只是一只野兔也说不定,我放鬆想法往好的方面思考。
当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我面前时,虽然并没有完全猜中,但似乎也对了一半。因为在她的身上,的确也有着类似的象徵。
兽足般小小的脚,竖起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
这些都是燐族身上特有的种族特徵。
只不过,为什幺在这样的深山荒野里会出现燐族的身影?
刚才明明确认过周围,没有发现到其他营火的蹤影,那幺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到底又是从什幺地方来的?
她就这样有一半的身影埋在黑暗中,愣愣地看着在营火旁的我。我们互相看着彼此,沉默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符合这个状况的对话,应该是什幺呢?
因为太久没有与人交谈,忘记了该怎幺开口。
而对方大概是因为没想到会碰到人,惊讶的情绪超出了表情可以反应的程度,所以才会陷入长时间的呆滞中。
就这样藉着火光望着她脸庞忽明忽暗的轮廓,二十?不……大概更年轻。燐族因为体型的关係,要从外貌直接看出年龄稍微有点困难,很多燐族看起来其实都像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我始终没有放下警戒,因为我见到她的背后,同样揹着一把长剑。
「……咿!」
大约又互相凝视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我才听见细碎的声音从她的喉中发出,像是好不容易从现在的状况中恢复了意识。
「欸,你……」
「哇啊啊啊!!」
她边哭着往我这边跑过来,用几乎快要扑倒我的气势撞向我。
我不禁想为这个老套的情节大声叹气,但我就连这样的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迎面而来的冲击撞飞到地面上。
为什幺看起来如此娇小的身躯可以利用加速度造成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呢?我在仰头看向夜空的那一瞬间,脑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换个角度思考的话,也许这样的冲击力道,正是表示着她亢奋的情绪吧。
※ ※ ※
「所以,妳为什幺会一个人在森林里乱晃?」
本来该是由她自行跟我讲述来龙去脉,结果从她把我扑倒后,眼眶里的泪就一直流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遇到了一个爱哭鬼呢……
我让她坐在营火边,转用询问的方式和她对话。不过这种方法,似乎也看不出什幺成效。
到底是碰到什幺事情可以让她哭成这副模样?
「迷路了吗?」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哪个啦!
毫无进展的对话让我的神经变得焦躁起来,渐渐失去耐性。
「在找什幺东西吗?」
「东西……没有,不见了,不见了……」
她有些痛苦的抱着头,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
「什幺东西不见了?」
只见到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心中情绪的火种爆发前,那种无奈的心情最终化作一声漫长的叹息。
我将营火上沏好的热茶倒入杯中递给她。
而她只是看向热茶的倒影,用舌尖轻触一下后便愣愣捧着杯子发呆。
大概是怕烫吧,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我有漏看她舌尖碰触到那热茶表面那一瞬间,身体小幅度的微颤。而为了掩饰那样动作,她再次确认热茶的温度后,便仰头一饮而尽。
「所以……第一次旅行吗?」
点头。
「自己一个人吗?」
点头。
「是吗……」
省略掉很多不必要解释,我们好不容易进入看来比较像是在沟通的状态,起码还能够选择「是」或「不是」。
只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幺。
看着已经半阖着眼,带着睡意的她,我觉得现在说什幺也没有多大意义。
「要在这里过夜吗?」
听到这问题时,我见到她愣了一下,之后用不大的幅度微微点了点头。
「就寝用的东西……看来是没有呢。」果然是第一次出来旅行的新人吗。
我把放在背包里的毯子随意扔给了她。
「今天将就着点吧……我也没有多的东西可以用了。」
我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静,不要让自己的态度吓到眼前的燐族女孩。
但是她伸手拿到我给她的毯子时,反而表现出犹豫的神情。
「怎幺了?」我向她提出询问。
能给的东西就只有这个,没办法再多了。
我们之间保持短时间的沉默,但我却搞不懂她的意图。
唯一能够看出些许变化的,大概就是她和我之间以缓慢速度接近的距离。
她往我的方向瑟缩地走了几步,然后又向后缓缓退了一步,用那疲惫却又带着些许灵性的眼睛望着我,貌似在徵求着我的意见。
直到我从她的举动中突然意会过来,到底她在行动中掩藏的渴求为何时,又过了好些时间。
也许她是以这样的动作,不断从中试探我能够接受的两人距离。
但这样缓慢的试探,不禁让人感到些许地心烦难耐。
「啊啊,真是的。」我搔了搔头。
虽然对我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她似乎是吃了一惊,但她还是选择站在原处呆望着我,就连伸出手拎起她的后领,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燐族的身体,比想像中要来轻得多。
我将她轻轻放在和我不远,正好能够藉着营火取暖的位置,顺带把她上的剑卸下置在离她不远的身侧。
在那瞬间,我看见她迷茫的眼神里,回复了些许的色彩。
「这样的距离,可以吗?」
她迟了一会儿浮现在脸上的浅笑在火光中慢慢消失,最后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将身体蜷曲成一团,在轻颤的吐息中,沉沉睡去。
看来是真的很累了吧。
「真是……麻烦呢,有什幺事情明天起来再说吧。」
我靠着树干,让长剑抵住肩膀,看了看深深睡去的燐族女孩后长舒一口气,同样也瞇起眼,让思绪缓缓沉澱。
燐族从睡梦中惊醒跳起扬起地面落叶的声音使我睁开了眼。
一夜倚着树干睡觉这事即使不是第一次,但身体的僵硬程度却超乎想像。
「早安。」我扭了扭脖子,对着惊魂未定的燐族女孩道。
「呃……呃,嗯,早安。」
从睡梦中醒来的她似乎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但这也很难怪她,毕竟看到她昨天那副模样,大概是累到连记忆都变得模糊了吧。
不过,看到她恢复的状况还不错,我也觉得放心许多。
「总之,先吃点什幺再说?」
本来她的态度还是小有顾忌,不过肚子的声响很快就把她出卖了。
在她因为尴尬而变得满脸通红前,我先忍着笑把简单的食物递给了她。
※ ※ ※
「所以,妳是为了什幺一个人旅行?」
「……非说不可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燐族用双手捧起食物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极了动物。
「不想说的话也无所谓,我对挖掘别人隐私这事没什幺兴趣。」
当人被勉强做出回答时,从口中说出回应的真实性便会开始产生扭曲。
如果有什幺不可告人的事情,问再多也没有意义。
既然不想说的话,一直执着在这个话题上也只是强人所难。
我啃着手中的乾粮,心中浮现了各种不同的思绪,看见她摆动的耳朵和摇晃的尾巴,似乎也藏了不少心事吧。
「那幺,接下来妳打算怎幺办?」
这幺问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可能也瞬间停止了脑中的思绪。
「连计画都没有吗?」
我并没有苛责她的意思,却看到她的头越来越低。
真是不知道该怎幺跟她对话才好,我轻吐一口气,开始自说自话。
「听过牺牲墓地吗?」
迷茫的眼神再次仰头望向我,那是一种在记忆深处中翻找类似字彙的神情。
随后她用力的摇了摇头。
「……是吗。」
看着天上的流云,脑袋也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听说那是个古老的墓地,里头藏着不得了的宝物。而且……曾经踏足过墓地深处的人,能够永久留下属于自己的证明。」
她歪着头,看来没有办法理解我说这段话的意义。
「追寻这样的传言,是不是有点蠢?」
我刻意避开注视的目光,对着才见面不到一天的人,讲着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话。
「要不一起去看看?」
为什幺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想只是一种突然的心情。
燐族女孩没有取笑我,也没有怀疑我的话,只是睁大眼望着我问:
「你也……想要留下什幺?」
…… 也?
当她站起身时,我感觉到她散发出不同于先前的气势,那是当下定决心时才会有,某种不容分说的态度。
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重新将她的剑重新揹回身后。
「两个人,可以吗?」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不过,从她的态度中,我感觉不出她的选择会因为我的答案改变。。
我是不知道她是凭哪里来的勇气会选择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但或许那就和我会向她提出一起前往牺牲墓地的邀约,只是立场上的简单对调。
「你问我我问谁……」
夏末的落叶还不足以铺盖整个地面,但在人烟罕至的山道上,仍然会踩得沙沙作响。我放慢步伐,听见从背后稍微加速的脚步声。我停下来时,她跟着停下来,我开始走,她也向前迈步。
我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从什幺时候和人群开始保持起距离。
当两人的脚步节奏慢慢重合时,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自己心脏跳跃的节奏也慢慢变得平缓起来。
那些在快要结束的夏日,嘈杂得让人心烦的蝉鸣,在耳里居然变得有些平和。
我并没有问她的名字,理由什幺的也说不上来。
在我意识到这件事情后,反而觉得开口变得更加尴尬许多。
虽然讲着要去牺牲墓地,但若真的仔细想想,我们现在其实也是一种毫无计画的行动。毫无相关的两人朝着未知的危险前进,我们之间凭藉的信心到底是什幺,就算我向背后的燐族女孩询问,恐怕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我搞不懂她,同时也搞不懂我自己。
若硬要说两人有什幺共通点,也许就是我们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不过,当人们已经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时,这种无意义的思绪反而显得多余。
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向前进。
看着手中地图里上打叉的红色标记,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算即将前进的目标如此明确清晰,但心中却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焦点。
但这种矛盾的心情,很快的也被前进的步伐抛在后头。
一个人和一只燐族迈步向前的画面。
在旁人的眼里,这样的景象或许看来相当奇怪。
但其实我心底并不是真的那幺在乎。
人与人结伴而行时,通常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
但真正让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的,或许正是那种不知该往何处的「迷惘」。
自洪门被灭门,师傅的死,被浊气所侵蚀的华仲师兄之后,我就很难在梦中入眠。每次当闭起眼睛,那些画面就会随着体内的墨焰静静灼烧。
洪门的责任,我承担不起,就连未来该前往的目标,也变得模糊。
当人失去归依之所时,前进的步伐就会变得慌乱,而还没有踏出脚步的人,便会开始踌躇。
现在的我,到底该不该踏出那一步,我不知道。
前往牺牲墓地的路上,偶尔也会遇见几个不长眼的失心徒搅局。但说到底终归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三两下就能打发。
混乱中,我见那燐族女孩也加入战局。
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大不相同,不论是剑锋掠过失心徒一闪的弧光,还是那些意识到位的闪避技巧,都能看出她的战斗实力并不像旅行经验那样来得那般生疏。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算我从未见过她,就算我的江湖阅历并不丰富,但从她的动作中,我隐约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残影。
※ ※ ※
夜幕低垂时,我们的目光都盯着静静灼烧的火堆发楞。
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卸下长剑的她,彷彿同时也卸下了那一分锋利的锐气,甚至给人一种怯弱的感觉。
「……我问妳啊。」
「……」
连出声都没有,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做出答应。
「妳也是『洪门』吗?」
听见那个关键词时,我见到她的身体猛地抽了个冷颤,盯着我的瞳孔变得细长尖锐。那是动物在对什幺警戒时才会显露出的野性。
「为什幺?」短短三个字,透着冰冷。
其实我也被她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怎幺也想不到那个畏怯的燐族女孩,居然也会露出那种表情。
「……也没什幺,只是问问。」
看向我的瞳孔变成了瞪视,但那一层愤怒很快就褪去,化作更为冰冷的情绪,以及为之而来更加漫长的沉默。
我看着她,而她瞪着我。
我们俩都沉默着,直到她放弃似地从嘴中吐出一口长气,将身体背向了我,伴着窸窣的声音,她解开了自己的衣物。映入眼中的是她白皙的后颈,以及略带苍白的双肩。
还想着她怎幺会突然在我面前脱起衣服,正要出口唤她时,我见到了在她的背上,接近颈子的地方,有个暗紫色的花纹图样。
「……」
想必她肯定觉得,这种事情与其用嘴巴说明,直接用眼睛看更快吧。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不明白那代表着什幺意义。
但在看到那朵暗紫色的花穗时,我瞬间就明白了那代表着什幺。
墨焰之伤……
「这样子,可以了吗?」
就算是宽衣解带的一方,但别说是羞赧了,此时在她脸上简直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变化,依然是杜绝一切的冰冷表情。
「可以。」
我刻意将目光移开,不再看向她。
没料到她还没有把衣服穿好,就直接逼近朝我面前凑了上来。
「所以……你也是。」她就停在我鼻头前几公分的距离。
不是人类的雌性动物味道,伴着因为天热微微沁出的汗水气息,使我的脑袋空转了几秒钟。
欸,太近、太近啦!
我伸手轻弹她的额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总之……先把衣服穿上?」
或许是因为手的温度和抚摸的触感,她恍了一会儿神后便如同大梦初醒般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些什幺,立即倒退了三步。整张脸因为迟来意识而变得潮红,头垂得都快钻进地上了。
「……抱歉。」
面对她的尴尬,我只能淡笑着摇摇头。
或许就因为了解那天在无日峰上发生了什幺,同样被墨焰纹身,所以更明白,这时候并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 ※ ※
「我活了下来。」
像是诉说这个事实都会感到心力交瘁般,她疲惫地闭起眼。
「可是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到底为什幺要活下去。」
在还没找到目标前,她失去了一切,甚至不知道该怎幺继续前进。
「想报仇吗?」
对于我的提问,她只是回以一个虚弱的微笑。
「我不知道。」
就算愤怒又怎幺样?报了仇又能如何?
对于已经失去归宿的我们来说,什幺才是真正重要的?
她蜷缩在我的身边,同我一起靠在树干旁。火光照亮下,她的身形似乎又缩小了一圈。
我将手放在她的头上,用很缓慢的速度轻抚。
她没有闪避,也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只是有些搔痒难耐的模样缩起脖子。
偶尔她的耳朵摆动时,毛茸茸的触感也会顺势滑过我的指尖。
「那幺,牺牲墓地……」
「我也不知道。」
留下自己存在的证明什幺的,这概念实在太过抽象。
可是,总觉得还是应该做些什幺。
「总之,还是去看看吧。」我还是下了决定。
对于这样的事情,想得太多反而更拿不定主意。
我没有看向她,只是在一段漫长的静默后感觉到隐约传来颔首的轻微摇晃,以及她将半张侧脸埋进我手臂的微热。
「两个人吗?」她问。
我见不到她现在脸上到底浮现了怎幺样的表情。
但从她颤抖的声音中,我想她可能又一次哭花了脸。
「嗯,就我们两个。」
于是我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于知晓洪门所发生事情的我们,这种行为就像是在互舔伤口般。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自觉,自觉到自己的软弱。
当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行的时候,根本没有去思考,甚至是刻意去遗忘的现实。
没办法断定这到底是好是坏,但或许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两个人一起就能够迈步前进。
我们一夜无话,却感觉到彼此的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剧烈起伏。
并不是因为自己陷入濒死,而是看见了,倒在远处的她。
胸口的起伏,喘不上气的呼吸,不听使唤的脚,一片空白的脑袋。
那是我最快的速度,比起脑中的思考,身体的反应来得更迅速。
在赤红的烈焰垄罩了整个房间,愤怒的灵兽仰头咆哮之时。
我奔向了她。
※ ※ ※
斑驳的墙面上,充满磨蚀的刮痕和荒废的岁月。
牺牲墓地里头,满布着我们所熟悉的失心徒。
一个人没办法应付的敌人,只要再多了一个人,压力就会减少许多。
其实我们没有商量过该怎幺合作,反而有点像是在各打各的。
但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我们各自的行动中,似乎还连繫着一层名为「洪门」的默契。
交错的剑光,一闪而过的突进,当回身一看时,发现敌人已悉数倒下。
而每次回头时,我们都不经意地确认了彼此的眼神。
让我感到怪异的是,刚进入牺牲墓地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一丝凉意,但越走进深处时,我发现到一股不寻常的热流。
对于周遭环境变化更为敏感的燐族,大概比我更早发现了吧。
明明没有太剧烈的动作,却见到汗滴不断从她的颊旁流下。
「没问题吗?」
点头代替了回答。
当她手中握着剑的时候,便只会专注于攻击。
在最后一个失心徒伴着哀号声倒在地上以后,我们才稍微放鬆神经,调整呼吸的频率。
击倒失心徒并不是完全办不到,但终究还是危险的事。
会有这幺多失心徒在守护在这古老的墓地里,只要稍微动脑思考,就知道这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废墟。
盗匪和贼寇不会往没有宝藏的地方聚集,就算不是宝藏,或许也是什幺重要的事物。这世上,没有人会在对自己毫无意义的地方浪费心力。
离核心的距离越是接近,那种想法便随呼吸的频率更加剧许多。
我拉住了差点因为冲太快而一头撞上墓地守门人陶俑将军拳头的她,反手举剑架上了格挡。拳头和剑交锋的瞬间,扬起了一阵冲击的气流。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从动作中,我隐约感觉到她的浮躁。
从踏足牺牲墓地后,我们仍然处于犹豫之中。就算知道这里是个了不得的地方,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我们想寻找的答案。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始终保持沉默。
虽然将军陶俑突然的出现让我们稍微乱了阵脚,可整体来说还是不会太难应付。长久沉睡于地底的泥俑依旧尽忠职守地延续了被交与的任务,但随着时间残酷的流变,它的身体也早已不复往年,变得残破不已。
我的剑在空中划出了迴圈的轨迹。
在落地的那刻,顺着左脚踏出挥出的拔剑雷斩同时穿过了那尊早已被岁月侵蚀殆尽的身体,使它再次陷入了长眠。
「不用急。」
对现在的她来说,任何道理都听不进去,所以,只能用越简短的话对她提出提醒。对于眼前面对的敌人,任何慌乱的心绪都可能会产生差错。
我的内心同样浮躁,燥热的感觉和墨焰之伤的过去混杂着,总觉得有什幺不好的记忆趁乱浮现了出来。
但我不明白,那究竟意味着什幺。
我阻止了她,有一大部分也是在阻止自己内心的冲动。
在将军陶俑后的暗门,那是通往最后深处的唯一道路。
巨大的咆哮声在空洞中迴荡着,听得令人内心撼动。要是在更近些的距离,或许连心脏都会被震裂。 腥红的身躯腾空一跃,像是巨大的火球随着骇人的重量从天而降。巨大的双臂,赤色的巨大胳膊,还有那发出闪烁着金光的瞳孔。
那是……我们所寻找的答案吗?
只要击败牠,留下自己存在的证明,过去一直找不到解答的疑惑就能豁然开朗吗?答案在哪?又是由谁来给我们答案?
我盯着那道巨大的身影,脚步显得有些踟蹰不前。
「……灵兽。」她抽了一口气。
「妳认识?」
我不认为独自旅行不久的新人,会见过这种远古的灵兽。
果然她又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虽然不知道……」她掩住自己的长耳说:「可是我觉得……牠很痛苦。」
「痛苦?」
「……」
我并不理解灵兽的语言,但从牠的姿态看来,并不像是维持正常理智模样。
握紧手中的长剑,我看向她。
其实我是没有什幺主意的,这并不是一场非打不可的战斗。
就算最初开始是由我邀请她来到这里,但此时,我还是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这并不是两个人可以轻易解决的对象,我的直觉强烈地提醒我双方力量上的巨大差距。
最初的目的,实力不平衡,眼前狂乱的灵兽,我们至少有两个选项。
「妳打算怎幺做?现在折回去的话,还来得及。」
如果想要在世上留下自己存在的证明,并不是只有这幺危险的方式。
但是在她眼中所见到的,那染上火红色彩的瞳孔早已忘记了那样的目的,现在充斥她内心的,只有眼前像是发了狂般痛苦的灵兽。
她在开口之前还是不忘记用那灵性的双瞳看着我欲言又止,像是我们初遇那一夜她表现出的态度。
就算不用讲明,我也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弄不好的话说不定会死喔。」我淡淡提醒她。「想清楚了?」
如果她只因为这句话就退缩,我就会继续保持沉默。
「……帮我……让牠解脱。」
真是没有魄力的决定呢,我心中默想,深吸一口气。
「自己注意安全。」
反正说什幺也听不进去了,我苦笑。
原本她所站的地方扬起一阵风,燐族的身影从我眼前倏然消失。她和她的剑在一瞬间已经朝着火焰的灵兽飞了过去。
真是的,面对别人的事情候就那幺冲动!
我尾随在她的攻击之后逼近灵兽即刻架起了格挡,不管是跟外头的失心徒,还是和守护墓地的陶俑将军,力量的层次都差距太多了。
即使成功抵挡住灵兽的攻击,我的双手还是震得发麻。回击的力道减弱许多。就算挥舞的轨迹清晰可见,但压倒性的破坏力还是让我不敢放下格挡。
反倒是燐族的身体行动灵敏迅速,剑影在空中不断划出流光。
几轮攻击后,只见灵兽动作突然缓了下来。
我自然不会认为那是因为疲累而造成的迟缓,因为从牠的喉咙深处我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高温。也顾不得想,我拉起女孩的手便往旁侧身一闪。
烧殆一切的火焰从灵兽的嘴中吐出,在千钧一髮之际擦过我身旁,把我刚才所站的地方烧了个焦黑。若刚才没有闪避的话,现在我们俩没準都成了焦炭。
我们还来不及庆幸自己从熊熊火焰中逃过一劫,下一秒,牠便抓起离牠比较近的燐族女孩,使劲甩了出去。
我还来不及接住牠,只见那灵兽腾空一跃,再度朝我们跳跃而来。这次我们就没那幺幸运了,灵兽的重量因为高处落下的重力直接震碎了地板,同时将我们震了开来。
这还没停,灵兽手中握起巨大的火球直接又朝我们丢过来。
我倒是还没问题,但从燐族女孩遭到从天空落下的时候,意识似乎就已经昏了过去。
偌大的火球朝她飞向了失去意识的她。
「啧!真麻烦。」
我赶忙将手中的剑掷出,飞散在空中的御剑在她身旁形成了隔绝火焰的保护障蔽,勉强撑过了这一次的攻击。
但是当看见灵兽的手高举过头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是非常不好的那种。
双拳用力捶地时,震碎地面的力量,挟带着热风袭捲而来。这个就不是我能够保护的範围了,而且因为分神了倒在地上的她,短暂的犹豫反而造成致命的错误。
连续四次的範围攻击!
没有闪避掉第一击的我,直接又硬接了之后三次的震地。
已经陷入混乱的攻击节奏,呼吸频率已经开始明显紊乱不堪,伤口的痛楚、缺氧的脑袋,能够採取的行动已经相当有限。
此时,火焰自灵兽的脚跟向周围延伸,随着上升的灼热气流满布整个房间。那是……足以令人感到绝望的警示。
我见到了,躺在地面的她、拚了命挣扎想站起的她,无法接下这击的她。
会死!
会死!会死!
会死!会死!会死!
过去的影像不断定格重複回放,那天在无日峰上,我什幺也没有做,什幺也做不到。
我就这样站在原地目睹着死亡。
什幺洪门神功,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就是唯一能做的事吗?
难道自己失去的还不够多?难道什幺也没有办法保护?
飞身出去时,右脚的抽痛告诉我关节正呈现不自然的扭曲,但我什幺都不想管,也什幺都顾不得。
双手抱住那微弱的身躯,我用还能够动的左脚,拚着最后一丝余力向后仰身用力跳跃。
咆哮的爆炸,火焰燃尽空气中的水分发出的蒸气声,包覆在身边的炽热,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那样的高热给融化。
在一阵白光中,我失去了意识。
唯一能确认的,就算脑子完全无法思考,全身也动弹不得,但我的手仍然紧抱着她的身躯。
当初的我,没能守住任何事物。
而今,说什幺我也不会放手。
我曾经那幺想着,洪门的师兄、师姐,甚至师傅,会不会憎恨我。
自无日峰洪门被灭门以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重複那样的梦境。
笼罩着浊气的黑暗,满地的鲜血。
倒在地上的人们,个个都是我所熟悉的面孔。
是因为我什幺都没有做吗?
那幺,就算我做了什幺,结果就会改变吗?
不只一次想过,如果活下来的人不是我的话,会不会反而图个轻鬆?
为什幺活了下来,存在的意义是什幺?
在光芒的彼端,我见到了师父慈祥的面容。
我唤着那些无法追回的过去,内心一阵收紧。
但师父只是对我笑了笑,用手指着我,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
我?什幺?这意味着什幺?
我看向手里,那个微弱而温暖的存在。
过去的我,有什幺没做到,现在的我,还有什幺该做的事。
为什幺会在这里?至少,现在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 ※ ※
我捧着燐族女孩,将她轻轻横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拿剑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其实我的脚已经接近极限,但如果不主动突进灵兽的话,只会再次让两人陷入危险。防御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将长剑放在腰际摆出了拔刀的姿势。
没有打算格挡下任何的攻击,只是随着越来越快的攻击速度,一次又一次穿越灵兽的身旁,每一剑都足以在牠划出一道深痕。
灼热的吐息再次从身旁擦过,我乘着五连斩的气势依旧贴近牠的身侧像是发狂了般攻击。
越来越快的速度,只要稍微停下就没有办法再站起的脚。
闪过朝我伸来的巨大手掌,灵兽的身躯再度腾空跃起。
我根本没有考虑防御的事情,现在的我只能用全力跟牠以命拚搏。
所以,当炽热的火焰再次出现在灵兽手中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余力做出防御的动作。
明明看到别人生命垂危的时候,会奋不顾己地挺身而出。但当自己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脑中却异常的平静。
会死吗?会死吧。
还有什幺可以补救吗?有,可是也来不及了
我的脑中没有任何画面,但我的嘴角却不知为何轻轻扬起。
闭上眼,我已準备好面对死亡的来临。
什幺都做了,到头来还是什幺都做不到。
迫近的火球,已经无力挽回的现实。
我能感觉得到,那足以将我烧尽的火焰高温。
铿!
……
……铿?
我睁开眼。
明明没有做任何事,身边却围绕着保护的御剑,火球被御剑弹开,在空气中消失殆尽。
既然我什幺都没有做,那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就只剩一个。
眼角余光所见到,燐族女孩喘着气,用最后的余力为我做出了保护。
在那同时,我也见到了她那孱弱却又坚定的微笑。
我到底没有思考呢?大概……完全没有吧。
因为我犹豫的时间只迟滞了短暂的一秒不到。
以雷斩作为起手的攻击随拔剑之势冲了出去,电光石火划破空气的一闪,横扫过直接切入后方的第二次拔刀……然后,以我浑身之力所能挥出的最后闪击,在瞬间一气呵成。
不管这一击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剩下任何余力。
但不知为何,我心中没有任何一丁点烦恼与畏惧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这次攻击之后,一切都会结束。
三次拔剑的闪击炸裂开来,我背对着灵兽缓缓将长剑收进鞘中。再度缓缓闭上眼,在意识完全离我远去之前,我只听见了灵兽震天的痛苦哀号,还有燃尽生命逐渐微弱的气息。
※ ※ ※
事隔多年之后,我还是会来到这个古老的墓地。
当时我与她几乎快要赔上自己的生命,现在却成了遥远的过去。
墓地最深处,焰火圣的咆哮声依旧透着一丝孤寂。
那些曾经踏足过墓地的人,在巨大的石板留下了他们的名字。
而我们的名字……并没有在上面。
『嘎,二十秒内击倒?那种灵兽?是谁想出来的鬼主意?』
『这……我觉得……不太可能。』
当时的我们望着那面偌大的石板发着呆,却也庆幸自己好不容易捡回的生命。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拚尽了全力,而且都活了下来。
我走到一块不起眼的石片地板旁。
上面同时刻着我们两人的名字……
是那天我擅自拿着长剑,使尽力气刻下只属于我们的存在证明。
『要走了吗?』我问道。
点头。
『有打算去哪里吗?』
即使到了最后,她还是看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哪个啦。』我苦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不知道到底她从那场战斗中得到了什幺,又想了些什幺。但我看着她的眼神时,感觉有什幺事物正在缓缓被改变。
从那天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面,迈向了不同的道路。
可能经历了这次战斗以后,我们彼此都有想要确认的事物。
而又也许,我们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存活下来的意义。
后来想想,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幺深刻的交集,但从那刻开始,记忆就同时被刻在了心上,成为了难以忘怀的过往。
铭刻在石板上的记忆,同样会随着时间的经历而慢慢淡去。
为了保留那段记忆,我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回到牺牲墓地的深处,把那段逐渐磨蚀的往事重新刻凿出新的痕迹。
但有时候,我也会见到那块石板上,已经有人抢先复刻了原本的痕迹。
是由谁刻下的,我根本不用思考。
那一个微弱而温暖的存在,我曾经认真地赌上自己的生命去守护。
就算总有一天,当那块石板已经被磨蚀得再也看不见痕迹的时候,那段记忆仍会在我们的心中保留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而在记忆深处彼端,我还是会见到那对长耳和毛茸茸的尾巴,还有那腼腆的温柔微笑。
就和当时一模一样。
或许哪天,我们还能够在牺牲墓地里再次相见。
或许哪天,我们可以彼此交换离别后经历了什幺样的旅程。
或许哪天,我们可以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对望,然后在愣了半晌后……
相视而笑。
大家好我是阿风,本来这是一篇委託代笔的文章,当作自己存活的证明。
……结果没想到自己反而差点被自己搞死。
最初拿到设定的时候,大约估的是5000字左右,结果打着打着就两倍了。
(主要是收尾收不起来)
主要给予的设定有:
1. 以牺牲墓地为蓝本的故事
2. 尽族配燐族的组合(我觉得这个真的没什幺好说的了......)
3. 提及迅速消灭焰火圣的成就(困难到我想翻桌)
4. 最后两人渐行渐远,没再相见(……我真的很难表现)
不管大家看得喜不喜欢,有没有符合委託的要求,反正我就是作结了 XD
再不结尾的话没準我自己会忙到崩溃w
有什幺想说的就底下尽量讲没关係,我也认了,反正我久久上浮一次(欸)
最近手残们打打停停,聊天的时间反而好像更多一些。
这样同时坐着运气疗伤好像温馨的一家人有木有?(不对啦...)
雪人表示:Just do it !
这是阿风「平常」时候都会见到的组队栏位。(注意种族比例)
下次上浮又是一段时间啰,也不知道是会为了什幺上浮。
反正随笔写写,图个欢乐,大家也轻鬆看看,纾解身心(?)
而这篇就到这完结了,下次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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